郭小红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这容易,我明天跟他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她见丈夫腿上缠着纱布,非常吃惊地问:“你腿怎么了?”
“嫂子,对不起,是我扎的。”宋秀愧疚地说。
“你也够狠的,竟能下得了手?”郭小红气愤地说,“给你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男人,到头来就落这个?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宋秀听到郭小红的话不太好听,本想说:你们是什么好人?就是一伙骗子。可想到自己刚刚还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也许在这之前她能算是个好人,可现在也只能是个坏人,这好人和坏人有时就是一念之差,二者之间没有什么明显界线。想到此,只好向郭小红道歉:
“嫂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对。”
高现华看到宋秀违心地向郭小红认错,便对妻子说道:“我们都有责任,你也一样,当初我不去,你非劝我去不可,我们骗了她,人家能不怨恨吗?我这是罪有应得”
“这下子行了吧?他骗了你,你捅了他,一报还一报,两清了,以后可别再来找他麻烦了。”她巴不得他们两个从此一刀两断。——自己男人和这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她怎么能放心呢?
……
王运鸿听说宋秀愿意回家跟他过日子,心里非常高兴,便重新买了电风扇和电视机,亲自把她接回家。
她回去之后还好,没有哭,没有闹,白天看电视,晚上还是看电视。王运鸿不知道是高现华留住了她,还是这台电视机留住了她?
王运鸿自从娶了宋秀之后,再也没有在桥头过过一次夜。为了讨得妻子的欢心,每次回来都要从农贸市场买一些菜和水果,当然少不了荔枝。
晚上她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王运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端水、洗脚,她过上了比杨贵妃还舒服的生活。这让那些前来看电视的人无不对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宋秀一般是不出门的,串门子只到高现华家。尽管如此马氏还是不放心,有时偷偷进行跟踪。她发现:宋秀到高现华家串门时间一般都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三点到五点,这两个时段郭小红大都在地里干活。
有一天下午三点多钟,宋秀又去高现华家串门。过了一会儿,马氏便跟了过去,当她悄悄地将头探到屋里后,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的腿上……
马氏咳嗽了一声走进了屋子。二人看到了马氏连忙正襟危坐。马氏全当什么也没有看见,心平气和地甩下一串话:“小宋啊,怎么出门电视机也不关?多浪费电啊?我还以为你在看电视呢?人家这么忙,你老是往人家跑干什么?”
马氏虽然没有当面点破,但他们的行为已暴露无遗。从那以后他们不敢再白天见面,只有晚上偷偷约会。宋秀的借口就是“去厕所”。但“去厕所”时间不可拖得太长,所以他们往往做得很“草率”,难以尽性。
为了给宋秀争取宽松时间,暑假刚开学,高现华便让她到学校当了民办教师,他到村办企业——“广源面粉厂”当了厂长。
学校和面粉厂之间只有300来米的路程,他们私下频频约会。花前月下留下了他们呢喃醉人的话语;麦田河边留下他们激情缠绵的身影。她一直梦想有一天他们能比翼双飞琴瑟和谐,可两年过去了,蒋小函始终没有出现,王运鸿也没有提出离婚,她只好用偷情的办法来平衡性心理。可王运鸿却无法忍受这绿云压顶之辱,为了寻求确凿的证据,略施小计便将二人捉奸在床。
那是一个暮色深沉的秋夜,高现华趁王运鸿“到外地进货”之机,在迷离的月光下,手提木梯来到他家的院墙外面,梯子塔好后,便爬上了墙头,然后又把木梯靠在院墙里面,顺着木梯下了墙头。他小心翼翼来到门前,轻轻推动房门,门“吱吱吱”闪开一道缝,侧身挤了进去……
他的心身得到滋润之后,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搂着她休憩……
正当二人鼾然入睡之际,王运鸿突然出现床前,拉亮了电灯。强烈的光线竟然“唤”不醒疲惫的盗花贼。
他揭起被子,非常淡定地说:“哥,我回来了,该给我倒地方了。”
高现华从的梦中醒来,一阵无比的惊慌与尴尬——他的脸顿时绯红火热,脑门的汗珠似豆粒往下滚落,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恨不能立马从这地球上沉没……
为了不让他们过于狼狈不堪,王运鸿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到门外。
室内弥漫着“此处无声胜有声”的尴尬气氛……
自那以后,宋秀对丈夫变得百依百顺,对高现华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只能在她灵魂中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