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现华最终还是冲破了伦理道德的屏蔽——像一个种田的老手在这块刚刚被开垦过的“处女”地上又重新耕耘播种。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好事还是坏事？是为了王运鸿，还是为了自己？

罪恶的行径结束，他对她说：“实在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所以……”

“我也是。”她轻声赧赧地问，“你说我会怀孕吗？”

“有这种可能吧。”他脸在烧，心在跳，神情迷离恍惚。

“你们两都做了，那孩子会是谁的呢？”她真的很担心孩子的长相托形于王运鸿。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们都喝酒了，万一孩子缺胳膊少腿怎么办？”这时她才感到慌乱不安。

“我只是说有可能，不一定都是那样。”他只好安慰她，“不过别担心，现在医院可以做‘b超’，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们两现在已经这样了，以后怎么办？”她天真地认为他们“有了这事”就是“事实婚”，他就必须对她负责。

不料高现华却说：“你先跟运鸿过年把再说。他在这之前谈过一个女孩，名叫蒋小菡。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可蒋小菡的父亲偏让她嫁给一个城里人。他们两有个约定，蒋小菡让他等她两年，她一定和那城里人离婚。假如蒋小菡离婚了，他一定会同意和你离婚，到那时我再离婚就有理由了，因为你是我带来的。”

尽管这个理由很荒唐，却给了宋秀一点希望。但她还是不放心，问道：“要是蒋小菡离不了怎么办？”

他只好继续对她说慌：“那我只好离婚了。”

这种毫不郑重的承诺，宋秀觉得没有多少实在意义。她遥望星空，夜幕沉落眼底，一种哀情萦绕在心头，灵魂似乎游走在幽微的空间里，一个离奇念头涌进心头——无论能不能名正言顺和他在一起，她都想和他保持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高现华为了弥补自己的罪恶和留住宋秀，对她说：“你在家没干过农活，我们这儿土地比你们那多，种地是非常辛苦的。为了不让你做农活，我想把我这个小学教师的职位让给你。”

“你又不是校长，说话能算吗？”她真的很想做一名人民教师。

“我不是校长，可校长是我老师。”他带着些许的抱怨说，“我把你骗到这，他也有一定责任，因为他也曾劝过我，也应该对你负责。”

她有些难以为情，“这不太好吧？我抢了你的位子，那你干什么去？”

“我去当厂长啊。”他语气轻飘，似乎又在说慌。

宋秀跟本不信，“你又在骗人，厂长哪是你想当就能当的。”

“这是真的，在我去你那之前，村里的支部书记已经找过我。”他严肃认真地说，“村里要办个面粉厂，正缺一个厂长，他问我愿不愿意干，给我半个月考虑时间。当厂长肯定比当民办教师工资高多了。”

“你这次没骗人吧？要是真的我倒可以考虑一下。我可想当老师了，连做梦都想，只是在家不可能有这个机会。”她心里突然舒服了许多。

“那好，你先回到运鸿身边，一边教书一边等我。人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将来一定会走到一起的。‘好饭不怕晚啊’，等着吧。”他留给她留下一个悠长的期盼。

“不等我还能到哪去？”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回去可以，他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吧，莫说两个，十个他也会答应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神态忸怩，轻声说：“第一，他以后不许打我骂我；第二，他必须要重买一台电风扇和一台电视机，我太想看《霍元甲》了。我先到你家去，等他答应了这两个条件，再亲自来接我。”

……

高现华把宋秀带回家，已是午夜。郭小红看到宋秀跟来，惊讶的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他怕妻子误会，把宋秀提出的那两个条件告诉了她，并说：“只要王运鸿答应这两个条件，她就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