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之后,蒋小菡把怀孕的消息高告诉了母亲。老蒋知道这事以后气的七窍生烟,提了一把铁锤跑到王运鸿的铺子里把电焊机给砸了。
他力逼蒋小菡去流产。女儿非常气愤地说:
“我就不去!除非你把我打死!你没良心,用了人家的钱,不感谢人家,还去砸人家的电焊机?你还人家的钱!你赔人家的电焊机!”
“我还感谢他?你不是感谢过他了吗?一对臭不要脸的,还想用生孩办法来逼我就范,亏你们想得出来,门都没有!我砸他电焊机,就是要他这个乡巴佬死了那条心。好!你要是不去把那个孽种流掉,今天我就死给你看!”说着,他从床底下拿出一瓶剧毒农药(乐果),威胁道:“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要喝农药了!”他打开药瓶盖子。
蒋母见此情景,急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指着蒋小菡,用尽了全身力气喊道:“快把瓶子夺掉!”
性格倔犟的蒋小菡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当她看到父亲真的把瓶口放到嘴里时,这才大步跑上前去夺下药瓶。可为时已晚,农药被喝下一大半。
蒋小菡一时不知所措,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可渔业社办公室大门紧锁着,所有渔民家里没有一家安电话的。她突然想到用肥皂水来解救父亲,于是拿了一块肥皂在水盆里不停地搓着,肥皂水弄好了,可父亲却没有倒下。她没法灌,只好跪在地上哀求道:
“爸,您把这肥皂水喝了吧,我明天就去医院。”
老蒋自知自己活不成了,微闭双目,语气凄凉:“我管不了你了,随你便吧。我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你灌我也不喝。”
她试图灌了几次,碗都被父亲推翻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跑到桥头饭店去打电话。
打完电话,她急忙往回赶,到家一看,父亲正趴在母亲床上嚎啕大哭:“侠翠啊,你慢点走,等我一起上路啊……啊……”
她来到床前,将手背放在妈妈的鼻孔前,母亲已经停止了呼吸。她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一下子昏厥过去……
这时门口已经来了很多人,一个40多岁的女人将蒋小菡搂在怀内,用手掐住她的“人中”。过了一会儿,蒋小菡醒了过来,泣不成声哭道:“妈啊……女儿不孝……我去……医院……”
……
救护车来了。一位医护人员问:“谁喝农药了?”
“是我。”老蒋举着手。
“喝过有多长时间了?”医生急切地问。
“我不知道?”老蒋痴痴的回答。
“大概……有40多分钟了。”蒋小菡流着泪说。
“喝的是什么药?”另一位医生问,“喝了多少?”
老蒋从地上捡起药瓶递给那医生,“就是这个。怎么药性这么慢呀?”
那医生接过药瓶,将瓶口放在鼻子前方,用手掌在瓶口上方扇了几下,然后将鼻子对准瓶口嗅了嗅,嘴角露出笑容,说道:“没事了,这农药是假的。”
众人听了,总算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老蒋听说农药是假的,脸上浮出一抹极其凄苦的微笑,“我说我喝了这么多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真的我可能早该躺着不动了。”
他忽然想起床上的代侠翠,“医生!快来看看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