昉欢,是纯粹的,是他的。
倘若她真的想起来,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来个一刀两断,伤害她。
南殇摇了摇头,不去想。
他支起烤架,剥干净了野兔的皮毛,准备留着以后给昉欢做围脖。
精心筹备一番后,阵阵随风飘来的烤兔子香气,让昉欢几乎是猛地回头,直勾勾地盯着那色味俱佳的炙烤兔肉,一时口水泛滥。
她似乎,越来越喜欢吃肉了,至于体重什么的在美食面前不值一提。
昉欢秒速抵达南殇身边,见着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握着细长的竹棍,那前头穿着一整只肥硕的兔子,火苗嘶嘶地舔舐着兔肉,油光流下,那火势又大了一圈,香味也愈发浓烈。
而昉欢已是望眼欲穿了。
余光注视着某人的南殇,心底软化了一团。
他又洒了些孜然之类的调味品,特地淋上了特制的调味汁,一时香气四溢弥漫了整个山顶。
昉欢陶醉地嗅了嗅鼻子,空气中有若有若无的清爽花香,她便知,这肉是甜的。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喜爱甜食,总归有的吃她便满足。
“好了,你先吃吧,这儿有药茶。”南殇将烤得全熟的兔子递给她,嘴角漾起无限温柔,“小心烫,不急,这儿还有一只。”
“嗯嗯嗯!”昉欢兴奋地接过,乐得牙不见眼,也不听他的话,胡乱吹了几口气,就大口嘶咬下一块肉。
结果,是自然烫的不行。
只是某人满脸笑花,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肉丝滑又有嚼劲,有的地方还软软的香糯可人,里边的肉带有花香药香,咬一口伴有浓郁的汁水,外面洒了孜然芝麻,辣辣的,也不知为什么,昉欢莫名其妙地流下了泪。
时刻关注着她的南殇一僵,停下了做第二只兔子的手,他目光有些颤,想了半晌都不知该怎么问。
一个女孩子,在吃东西的时候突然流泪,这让他该怎么是好?
白活了他二十多年,头一次对这类事情满脑子浆糊,动也动不得。
要不,安慰一下?
可是,该说什么?
说不好,就是唐突了......
对外界接触不深的南殇实在是没有哄女孩子们的花花肠子,只能愁眉不展,心下寻思着。
而昉欢也好像只是突如其来的一秒感伤,这会儿又哼着小曲儿认真地啃着满齿留香的兔子肉自在惬意。
全盘不知南殇的苦恼。
“欢儿刚才是哭了?”冷不丁的,南殇收拾好了东西,擦干净了手,与她对坐。
昉欢一愣,眸子似一潭晃动的春水,干净且明媚。
“我哭了?”昉欢嚼得起劲儿,反问着似不敢相信,“原来我这是哭了呀!”
她反问自己,嘴里仍是吃个不停,忍着把舌头嚼下去的欲望,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先生,你想多了,我想我流眼泪是因为,这实在太太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