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晓得了。”她的声音变得嘶哑，泪眼婆娑，下意识的抱住我的一条臂膀。

我冷冷一缩，退了几步：“苏姑娘还是远着我些的好，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答应过我…，要娶我…”

“走！”

她抽了抽，约是难受得紧了。

“如是…”

“我让你走，你听不到吗！”怒道。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我却也不是恨她，虽然她害过我，可她却是真心的爱过我，如今的我已然给不了她任何东西，入妖界更是九死一生。

前路漫漫，险象丛生，我又何必带她走上条不归路。

她横着眼，瞪着我，这是此前从未从她眼中看到过的坚决。我赶不走她，即是如斯，我也不愿同她一处。

化了道带着折扇奔离了屋子，隐隐的听到屋内的抽泣声，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做得越是绝情，她日后便越是安好。

只是为何这潸然泣泪的画面会如斯眼熟。一座楼，两双泪，三人劫。

我不知驾云行了多久，腾云翻滚，红霞映映，日头竟也沉了下来。

累了，化了道烟闪至了地面，只闻芬芳四溢，只听潺潺涓流，只见云层寥寥。张开折扇，那么一挥，眼前的遮云烧了个干净。

踏着落英，浅浅的望着，眼前在夕阳下，花雨中璀璨的云中仙阙，环绕的梨花果真是长明不灭地开着，片片芳菲，入水成殇。

“云中楼。”

我又来了，只是我如今的我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孙如是了。

踏着横梯款款而上。

“孙公子…”

回过身来，抬眼定神，冷冷一瞥，原是姮书。

“公子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她手抚着胸口，脸色的表情倒很是复杂，分明是笑的却又蹙着眉，可眼睛却又是泛着轻光。

“玉彻真君若是晓得了，定是…”

“莫要提她！”

她见我怒目瞪着，却也不敢再说下去，约是探了探我的神容。

“公子你的额角。”

摸了摸额上的那生出的红印，捏了道隐形咒，将印隐藏了起来。

“公子…，你的修为怎会？”

我竟忘了她原来师承南岳，那看透元神的法术定是会一些的。幻至栏杆侧，紧闭的折扇拍了拍，不禁好奇道。

“你说我是人，是妖，是魔，还是神？”

她凝着周身的仙力望着：“皆不是…不对，皆是，不对…”

原来她的修为也不过如斯，冷冷一笑。

“我念你的师父落霞元君于我有大恩，便不与你为难，只是今日你既看见了我的真身，若想活命，那便回九重天，告诉玉彻真君，我在妖界等着杀她。”

“嗯？”她愣了愣，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惜了，这丫头不够聪明。

行至她身侧，对着她的眉心一点，“记得我说的话。”

赤光一闪，她便消失在了云中楼。

凌越之阵，那日在归墟我一看便了解了要决，如今用来倒颇是顺手。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