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星晦暗之时,另一方星却光泽彻名,此乃缘劫之意。所谓缘劫并非渡劫与历劫,而是劫之处有天缘,天缘一至便有一番仙缘。故而此种星路极为罕见。”他娓娓地解释道。
“你是说玉彻真君,还会飞升?”
“飞升不一定,但缘劫之后神位至少多了一处圣位。”
圣位?落英圣真君,玉彻圣真君无论是何种唤法皆霸气得很。
据月生所言,我大抵推断得出天帝不出半月便会遣玉彻下凡寻劫,只是她的眼如今竟成了她最大的拖累。
若我...?会如何?
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眼,她该朝着更高的方向远去,愈发远去,真好。
只是…我再也追不上了,天人永隔。
很是好笑,她都未曾有我,我一个大男人在此徒增伤感,你说好不好笑?
“孙如是。”
“嗯?”
他望着我,似有千言万语,可话至了嘴边却怎也说不出口。
我晓得他要劝我,劝人的法子无非就那么几种,可在坚定面前皆是那般微不足道。
我很庆幸,庆幸我不会医术,不然要自己剜眼与她,我委实下不去这个手。
可却也因为不会医术,才不得已请了药王来玉英宫。
即便药王百般推辞,可在天界的崇高神命上看,谁又饶得过谁。
月生似很是不忍,死活不愿来玉英宫,临行之前与了我一张遮着脸却遮不住眼额的面具。
一想着换眼后戴着面具,又戴着纱笠,竟有种无端的不适。
“玉彻真君可在?”玉英宫外传来一声空明男子的唤声。
“仙客,真君已然休息了,还请明日再来拜会。”掌事仙娥道。
“在下嫡刚,为星宿之事而来…”
星宿之事?
瞥了瞥一眼在场的女仙们,她们似在逃避着我的眼神,原来都晓得了。
我爱的人要用我的眼来治疾,可便是此夜,宫外偏偏来了个情敌,此刻的心思可真是一言难尽。
“让他走。”我也不晓得怎了,这三字脱口而出出奇的顺口。
那掌事仙娥愣了一愣。
“让他走!”
“嫡刚真君,您明日再来罢,真君今日不便见客。”掌事仙娥垂了下沿,支支吾吾道。
“既然真君不方便,那嫡刚明日再来。”
隐约听到些足步声,许是远了。
“他明日来了也莫要放他进来!”
“小仙...明白了。”
从前不晓得,如今却发现自己是肚量委实是小,见不得其他男子对她献殷勤。
罢了,往后也看不着了,再也看不着了,为何眼中会酸涩的紧?
“药王,难道便没有别的法子医彻彻的眼了?”落霞元君问道。
这般瞧来,她们都晓得了罢。
“并非小仙医术不精,只是小仙会的是医法,而非重生之法。”
这一日,落霞元君表情很是复杂,分不清是懊悔还是忧思,又或许是有几分欢喜吧。
若不是在这种时候才真的晓得了我,或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你…有什么愿望吗?”离香草望着我,打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