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快起来。”药王扶道。
“如是晓得药王有法子,方才你叹息之前瞧了眼真君闭上的眼,旁的人不晓得,我晓得。”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公子,你不懂,有些事情是天命使然,玉彻真君当年白日飞升未断情绝念,故而体内的共工怨念并未散尽,如今看似着魔是因为你的四方浊,实际上是因果借着你的手带了荆棘。”
“既是我带来的,那我便有必要为她披荆斩棘,这是我欠她的。”
“你怎就不懂呢!”他叹道。
“你说是天道,可天道亦让我入了她的劫难,岂非成就我救她的机缘?”
他顿了顿。
“天道亦给了我向您求取密辛的机缘,与其把不信试做天道,为何不把我这变数视为天道?”
他叹了口气。
“我只说一次,你且听着,要就真君,需以牙还牙。”
话毕,他便化作了玄光散在了寥寥星空。
“老头,你给我回来!”落霞元君现了出来。
“落霞元君?”
“我早便晓得药王有什么猫腻,便用隐身术随在你们的身后,却不想那老头这般阴险。”她气道:“走,去药王殿抓他去。”
“不必了。”
“嗯?”她似不敢相信我说的。
她当然不懂,药王方才把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要救玉彻,便只有‘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是凡间的的俗语,全句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要救玉彻,必须以眼——换眼。
“你是不是知晓了什么?”
我该怎么说?是告诉她,玉彻需要一双眼,还是告诉她我要用我的眼换玉彻的光明。
素日便觉得落霞元君无法无天,惹是生非,如今更是乱心。
“你究竟怎般了,药王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适才对彻彻说的思慕…”
“是,皆是真的。”
“你…,思慕于她?”她有些说不出。
“善,我爱她。”
“你不能爱他,她爱的只有…”
“穆长戈?”
“你都晓得,那还…”她支支吾吾道。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对她的只有愧疚。”
她咬着手,思道:“那你是要独自就彻彻,讨她欢心么?”
“明日亥时,玉彻会再次成为那个傲气凌人的落英神君——玉彻真君的。”
我朝着恒河星海行去。
“喂,你站住!”
见我不回头,又喊道:
“你要是敢骗我,我便剜了你的眼睛赔给彻彻!”
这一瞬,我怔住了。
她全然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亦不晓得药王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她适才那番话却是发自内心的声音。
‘剜了我的眼,赔给玉彻。’连她一个局外人也这般想,看来我欠玉彻,委实是多得很。
我很羡慕,羡慕穆长戈可以比我更早认识玉彻,羡慕他可以活在她的心里,若有一天,我消失了,她可能偶尔念起我?
这一夜,我依在姻缘树下沉沉的睡了。
微光懒洋洋的谢着。
睡梦中我再次看到了他。
他一袭黄裳,轻发横扬,在一片开满了红莲的碧湖前怅然,今日梦见的他格外的清晰,眉目清明与我简直一般无二,若非要寻个什么不同,怕也只有那额角诡异的赤色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