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彻,玉彻!”
她松开了我,顿了顿,退了几步,艰难道:“你…,究竟,是谁?”
是谁?她又将我瞧做了穆长戈罢,即使深陷魔障,他却仍是她清醒的最强力量,这样的深情…是爱。
原来爱是这样的,那我呢,我对她而言是怎样的?是仇,是怨,是憎恶,还是不屑?眼中朦胧,鼻尖酸涩,握紧的拳被指搁出热血。
我——竟——爱——她!
“啊!”她挣扎着,泣泪着。
“我爱你。”
众神皆滞,望向我这处。
她似挣扎着,却又朝着我出看着。
“你…不是,不是,他。”
“可我——爱你。”
她凌空数步,一把掐着我的脖子,一双眼狰狞了起来。
“你…走啊!”
“真君,玉彻,我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我爱你,或许是因归墟神国仙狱里你的赠暖;或许是因你与我吵不完的喧架;或许是因我害了你的一双眼;或许是因你是第一个说我做菜难吃的女子…”声音愈发低了。
“不要再说了!”
“我虽算计过,可我从未杀戮,可如果我要为我的过失背上罪刑,我希望那个为我行刑的人,是你。”
“孙…”她的嘴间颤抖着。
“我唤——孙如是。”
我已然不记得当时的我多么的可悲,可那种断念的彻悟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
遇她,在我谋划之后;爱她,在我毁她之时,是讽刺,亦是沉沦。
她没有杀我,并非她爱我,而是那恰好赶来的落霞元君在她身后将她打昏。
“长戈?”落霞元君望着我,不由自主道。
我不晓得此番我同那死去的长戈有几分相似,以至于大家三番两次的错认。只是爱的表现终其源头之有那么一种,便是愿所爱之人好。
我将倒下玉彻抱上了仙塌,药王恰好赶了过来。
这会儿便见药王锁着眉头,用一道道的仙光替她诊疗着,不消片刻,行了过来。
“落霞元君。”他行着叩见君神的鞠躬礼道:“真君体内的浊气汇聚与眼,故而生出了先前的眼障。”
“可适才她的眼睛是清楚的,瞧得着人的。”
“适才应是那眼的妖气侵了脑,这才神志不明,刺激了真君飞升前的共工邪念。”药王算道。
共工邪念?为何这般耳熟。
“那邪气不是在彻彻飞升之时便净化了么?又怎会身体中又出现了。”落霞元君问道。
“这个小仙便不得而知了。”他又道:“小仙已用仙法封住了眼中的邪气与今日的记忆,又用净元丹化开了真君体内的妖力,若真君眼中的四方浊不再侵体,便保得一时。”
“保得一时?如何只能保得一时!我命令你,立刻医好彻彻,否则我便告诉九天玄女,说你将真君越治越糟!”
“元君饶命,元君饶命啊!”他鞠躬求道。”
“落霞元君。”我唤道:“药王已然尽力了,月老跟离香草也受了重伤,让我与药王一同去他的仙谪取些东西罢。”
“小仙东西带齐…”他瞧了瞧我,道:“未齐,待我同小仙侍先去宫舍取药。”
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银瓶:“此乃疗伤用的铜花丹,小仙先行告退。”
我扶着药王,朝着四重天行着。
“公子可是凡人?”
“果真是瞒不过药王。”
“老朽活了这么些年岁,却也是瞧了许多爱恨离别,公子莫要嫌老朽多嘴,跨界之恋皆是会有天谴的,食神白盏同飞霜仙子便是生生的例子。”
我竟忘了,我只是一介凡人,区区一介凡人。
“上泰仙山四神女皆是那断情绝爱的神命,玉彻真君方才要杀你的心思并未曾因你的思慕而少一分,你该晓得的。”
退了数步,心如刀绞,跪了下来。
“小人,孙如是,跪求药王赐法救玉彻真君。”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