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彻,你站住!”
碧娥娘娘瞪着她吼道。
“你究竟给殿下灌了哪门子药,他如今都不入偏殿了。”
她却也不示弱,回过身,朝着碧娥打量了一番:“我与孙如是已然离开你们的百兽宫了,你还要做什么?”
“定是你对殿下进了什么谗言,不然殿下怎会…”
“你亦是个可悲的女子。”她打断道。
“你方才说什么?”
“男子与女子在一处,无非便是郎情妾意四字罢了,你的夫君憎恶你,你倒好,直接来向我讨公道,放眼归墟,哪路仙人不晓得我对你们家殿下毫无情意,莫说是进谗言了,瞧见了他,恨不得藏起来才好。”
“你说什么呢!”碧娥气道:“殿下又不是什么瘟神,藏什么藏。”
“善,你有礼,只是王妃不觉这般,很没意思么?你日日纠缠,可曾真的瞧我同你们殿下说了什么话?”
她转了过身,入阁。
好巧不巧,正好瞧见躲在一处偷看我的。
“有意思么?”
“我…只是刚巧路过。”
“那你可是要出去同那碧娥娘娘理论理论?”
我急急忙忙的锁上了门:“不必,不必。”
随着她入了楼。
“这王妃亦是新奇的很,分明是自己爬上了大殿下的龙塌,却还日日纠缠。”
“你说什么?”
糟了,我似忘了她并不晓得那个雨夜的真相。便一股劲的倒茶。
“你再倒下去,水便要漫出盏了。”
冒冒失失的停了,端盏便开始吃。
“噗!”
烫的…,忘了吹凉。
她仍旧盯着我,那一双眸子,透着穿慑人心的光。
“孙如是,你究竟还有多少瞒着我?”
“瞒?”顿了顿,道:“你再不济,亦是一方真君,还活了十二万载,什么没瞧过,我一介凡人,怎还骗得了你。”
“那你且同我叙上一叙。”
“叙什么?”为何猜到真相的我,倒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心虚的很。
“比如,为何寮储心心念念的要了碧娥,在对我…”她似有些尴尬。
“对你什么?”我故意装无知。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故意道:“哦哦,思慕你思慕得紧是吧。”
她竟尴尬地瞥了瞥,之前还以为她是位没脸没皮的老真君,今日瞧来,到时我当时瞧走眼了。
“许是他比较瞎。”
“你!”
“你亦瞧过她的宫妃罢,哪个不是倾城国色,再瞧瞧你,顶顶算是不甚丑陋罢了,他定是瞎了,这才给你迷得五迷三道。又或者是傻了。”
“你能好好说话吗!”
完,我自从在仙狱中被她救出来后,便有了捉弄人的毛病。奇怪,我亦没捉弄过旁人,怎就偏偏喜欢捉弄她?
瞧着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便也不愿再气她了。
“那日,寮储可是送了什么东西去你的房里?”
她愣了一愣神,许是想起了什么。
“我说的是那夜…”
“他是送了些东西,可我都予小仙了。”她沉沉道。
“可有什么东西,本是赐予你,你却予了碧娥的?”
她思了思:“竟是那盅…琼浆。”
“那夜可是碧娥主动求的那什么姜?”
“琼浆。”她似有些无奈。“善。”
“那真相还不明显么?”
“可是那琼浆又怎了?”她不解道。
素日瞧着,她亦是个睿智的神,如今事儿落她头上,怎就木了?
“你可是觉着本真君愚蠢了!”她瞪着道。
“不敢不敢。”如今我是只能巴结着她,不然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那我便同你说得浅显些罢,有句话,唤做,生米煮成熟饭。”
她似有所思,却依旧冷冷地望着。
到底是猜着了,还是没猜着啊?也不晓得天界是怎么选神的,智商堪忧成这般,竟还成了真君尊神。
“不晓得。”她斩钉截铁道。
这一瞬,我很确定,她猜着了,只是故意在整我。晓得我素来脸皮比较薄,关于这些个男女之事,甚是隐晦。
一咬牙,一口气道:“那寮储本要你,便在那什么姜里下了药,夜间来之时黑灯瞎火的以为是你,便染指了。”
天啊,我在说些什么啊,这太有悖伦常了,太不符我在凡间受的礼化教益了,羞地低着眼,不敢瞧她。
她倒似很享受这般戏耍我。
“你怕是忘了说,碧娥一早便晓得寮储的打算,这才有了求恩赏一出。”
“你都晓得?”
“本君活了十二万载,人世离合瞧得少了些,可是戏本子可没少瞧,这些馊主意,亏那寮储想得出来。”
合着,她全然是在戏我?
我将她害成了这般模样,几欲杀她,她却还受我胁迫,不得已欲带我离开,如今出出气,亦实属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