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只是听说,却不曾想,那卷书竟在归墟国。归墟古神乃犼的后裔,若再得了盘古天书…。
怪不得少武帝从不惧九天上君,天界传闻思雷三十六仙君的天雷阵只是继承了盘古记忆凝成的星力的皮毛,便有了纵横四海的本事。
如今一切都说同了,孙如是跟苏浅宁从凡间来归墟的目的不是别的。
无论是孙如是,还是少武帝,乃至灵王,只要得了那书,定是会有倾吞六界大兴战火的野心。
“你还不速速道来,天书究竟被你藏在了何处。”
寮储渗出了傲然的凝寒,那股子冻灭万世的气魄,倒于往昔完全不同。
“啊…!”
他疼得在地上翻滚着,那额的青筋,一条一条绽了开了,那张俊傲的脸竟疼得生出出了泪痕。
“你还不说!”
寮储又加了道仙法,整个牢房此刻尽是他的痛吼声。
“这是,什么法术?”
“刺寒。”寮储道:“如同千根寒刺一番番的刺入肉中,骨中,一般的痛,伴着冻人的霜凝,中咒者不仅仅肉身会痛,连元神亦会中刺。”
好狠毒的法术,寮储,一张这般令人安稳的脸下,竟有一颗将此等折磨视为无物的狠心。
我转了身,侧过他,欲离去。
“玉彻,你去何处?”寮储问道:“你不是恨他么?让我再折磨折磨他。”
折磨,折磨?回过头,望着他那双清眸,那般平常的神容。
这种来自与骨子里的狠,骨子里的残忍,不觉在我心间一凉。
“你怎了?若是累了,那便先回百兽…”
这般凶残的场面,我委实不愿多见,他的话还为落音,我便出了门,临离之时,我瞥了一眼嘶吼的孙如是。
那一身潋着血的白衣几时渗得通红。
渐渐那吼声离我远了,那泛着哭的犼声,却依旧那么深刻。
百兽宫的庭梨开了,一片,又一片地在空着飘荡着,那般洁白,纯洁。
木坐在石阶上,周围静地有些可怕。那一日,我用身去撞殿柱,却依旧洗不清自己的清白。
寮储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却亦要将我同孙如是关一处,明明晓得我极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这洁净纯明的百兽殿,倒真应了这兽字。盘古天书,说白了不就是获得权力的最强法门么?
还是说世间男儿,在爱与权面前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可怜有心。
纵使我在努力着,热爱着生活,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场繁华罢了,一个随意的可以舍弃的棋子。我高傲了十几万载,如今竟成了一个笑话。
蜷着双腿抽泣了起来。
“很难受么?”
一听有人来了,我立马擦了擦眼,即使泪在不住的流着。
“此处没有旁的人,你若委屈…”
“我不委屈,我乃九天尊神,玉彻真君,怎会委屈!”
“玉彻,真君…”
我抬头,细细一瞧,眼前的女子,一袭青赏,一头青丝如柳一般倾着,眉眼生姿色,肌肤如雪照一般,净得发光,玉骨宁静,风华绝尔。
天底下,除了姐姐跟广寒仙子,我还从未见过能与她的美貌比肩的女子。
“你怎了?”她的声音清澈得似一汪清泉,寸寸入心。
“你,好美。除了我姐姐跟素娥仙子,我还未瞧过能同你的美比肩的女子。”
“素娥仙子我倒是听过,往昔天界第一美人,你姐姐倒未曾听闻。”她温柔道。
“我姐姐比素娥仙子还要美上几分,连师父都叹我姐的美貌与她妖的身份不符。”
“若有机会,真想瞧一瞧你姐姐。”
“你不是这宫内的小仙罢,从未瞧过你。”我疑道。
她望着我,拂了拂我肩上的花瓣,道:“善。我亦是天族神,我唤做寸珊。”
“西海二公主!”
“你记起来了?”她问道。
“我们见过?”
“那日你被孙相如骗上伊澜殿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她回道。
那日?我摇了摇头。
“你既已不记得,那怎晓得我是西海二公主的?”
我本想着同她道明我此行是为了救她的来意,可细细一思,便断了这念头。从我入归墟的这些日子的所见,不由的对这座神秘的古都满是疑惑。
孙如是何以对我与长戈的过往那般清楚,竟能屡次算计我?
那日西海水晶宫的水君是孙如是的小厮幻化的,那真正的水君在何处?
我误入归墟禁地却在雷阵中遇到了长戈的仙身,究竟归墟与长戈有何关联?
有那大阵的天雷珠,为何四方独独少了西位?
“你怎了?”她问道。
“曾经听小仙们说过,四海第一美人便是寸珊公主,自是猜得出。”我道。
“原来如斯。”
“公主,我们该走了。”她身侧的仙娥对着她唤道。
“真君,小仙还有些事物,便先退了,若你需要帮忙的,可以来蛟凤宫来寻我。”
我点了下头。
她行了鞠躬礼,便与小仙娥走了。倒是个礼数周全的仙子,想那西海水君生的五大三粗,竟也有这般玲珑的女儿,倒也是稀罕。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