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我并非没说孟府,太妃那般聪慧,精地跟个猴儿似的,我若说不晓得,她能放过我?
我进孟府之事怕是太妃一早便知道了,瞒是瞒不住的,索性我便同太妃说我思慕上了孟氏,才忍着打亦要进去瞧瞧。
太妃虽讶异地很,但我说得有理有据,连她家亭中刻的小字都一字不差,便也由不得她不信,多亏了这善商的脑子。
“那明日,你再去一次孟府,去取兰蕊的来信。”
一口茶没咽下去,竟吓得呛到了。
“月生,你可是在戏我?今日我可是费了好些气力的,且不说孟府门口那小厮如何,就是你那孟姑娘,我便是怕了,更别提你还有有个睿智过人的母亲。你若要赶我走,只说,我拎起袖子就跑,莫要顶着兄弟的名义差我做这些既尴尬,又危险的事了。”
他沉思了一会,见亦劝不动我,便道。
“如此,也是无奈,听说汴江有女,名唤玉彻…”
“玉彻!你怎晓得的!”
“你在一日酒醉,你念这名字许久,我问你来自何处,你便醉醺醺地道汴江。”
“你还晓得多少?”我急匆匆地问道。
“只是晓得有个汴江的玉彻罢了。若你不帮我,那我便差人去汴州府,倾官府之力寻她…”
“我应了。”
“你可是生气了?”
“未曾!”
“还真生气了。”他笑道:“第一次见你生气,怎连生气都这般俊。”
“俊?”
“俊。”
“我生气都俊?”
“真俊。”
“我还能更俊。”
他不解的望着我。
趁他不备,随手举起棉枕便向他打去。
他也不还手,只是连忙躲,我哪是那种轻易罢休的人,他跑我还不追了?砸不死他。
气是解了,次日我还是来到了孟府。
那小厮这次放聪明了,连个扫帚都未取,拿着跟擀面杖,跟个二傻子似的。
“小厮,我要找你家小姐。”
“你若是敢进去,我打断你的腿!”他横着脸道。
“大福,咬他!”
他吓得丢了棍子捂着屁股,瑟瑟发抖。
见大福未曾出来,他舒了口气,起身,拾起擀面杖,龇着牙,道。
“你若进来,我必要打断你的腿!”
“大福真的来了。”
他回过身,未见大福,愈发猖獗了。
“我要打断你的腿!”
“大福。”我将气聚于周身,用吸食来的仙力唤道。
“汪汪!”大福似发了疯一般追了出来,朝着那小厮扑去。
他也机灵,见那个大福追来,朝着门外那大树爬。气得大福在树下奋力地汪着。
“大福,你且听着,能唤多凶,便唤多凶,在我回来之前,万万不可放他下来。
“汪…”它高兴的对着我摇了摇尾巴。
“你这妖孽!有本事放我下来。”那小厮在树上吼着。
“大福,即使我走了,不到子时,莫要放他下来。”
“你这禽兽。”他吓得发着抖,喊道。
紧随其后的便是大福的吠声。
不一会儿便引来了府中其他家丁来这瞧热闹,我也趁着无人偷偷入了府。
明明是第二次来此,竟还寻不到房舍,也是奇,又至了这亭院,再一次打转。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竟变得这般生分。”
侧过身,浅宁含着泪望着我。
“姑娘可是人生错人了?”
“此处并没旁人,你还要装不识我,至几时?”
“你可是那飘红院的鸳儿,或是翠玉楼的百香?”我若有其事地挑问道。
“你曾经不会这般轻浮。”
怕是不给她来些厉害的,她是不会信我说的话。
“姑娘也晓得,如我这般的小厮,思慕我的丫头那是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的,但多也是些萝卜白菜,姑娘要是能同我在一处,那我定是一心一意的。”
她见我这般言语,有些诧异。
“他从不会与我说这般话。”她试了试泪,道:“是我认错了。”
“这亦平常地很,左不过是错认了人,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
“你可是来取兰蕊的信的?”
“善。”我有些不敢看她的眼。
“给。”她递来一方写着字的绢帕。
接过绢帕,虽字是写在绣纹里头的,但我隐约透过那对并蒂花看到了两个醒目的字眼。
“私奔。“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