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目不转睛地,我倒是尴尬了。
“怎了?这衣服不好?”
“之前你乞丐模样,便觉你有些与众不同,如今你这般干净的着衫,让我脑中闪过仙风道骨,俊朗以极。”
早前便听说渊州人言辞浮夸,却也未想这般夸张,话是好听,可是一个男子对着另一个男子说出这般赞与,怎也是尴尬的很。
“兄台请坐。”
“长戈多谢公子今日的恩德。”
“长戈?你亦唤长戈?”他问道。
“还有何人唤此名?”我装作不知道地问着。
“一个殁了许些载的巨商罢了。”他又道:“我唤做月生,是渊州城城主的堂弟。”
“您竟是王爷…”虽有些吃惊,但如他这般气质高洁,倒也似那般。
“长戈莫要多礼,这礼敬来去,却也繁琐。”他拖了拖我的领口,道:“怎觉得有些紧,改日我查人为你量一身。”
他拎我领口那般,竟有些似我母亲,思来除了母亲,他是第一个给我亲人般暖意的人。
“你怎了?”他见我似有所思,便问道:“可是想家了?”
“我…,什么都没了。”
“似。”他的目光向我打量着。
似什么?见他这看呆了的模样,对我又极好,莫不是…。
“我可是有什么不体之处,月生兄这般盯着,我却也是尴尬的紧。”
他连忙道歉道:“是我唐突了,只是我确从未见过生的如你这般俊极的人。一时之间竟没挪开眼。”
这是在戏我?忒不会说话了罢!他说我俊极,这般盯着,若非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我还真会觉着他对我起了什么心思。等等,什么唤做起了心思,莫不是他是个短袖!短袖都生的他这般好?莫要吓我啊,越想越慌。
“你怎还起了冷汗。”他轻笑道。
对我轻笑,对我笑?难不成…。
“王爷,多谢您的款待,我思着时辰不早了,我且先走了。”
“你要去何处?”
“天大地大,何处都好。”
他有些忧虑的叹了口气,摇着头。
怎的?我要走,他就这般难受,莫不是真瞧上我了,他左不过亦是个王爷,若我要逃,又能逃到何处去。
索性鼓足了勇气问上一问。
“月生可是瞧上我了?”
“善。”
“哈?”他竟这般直接,我这是怎了,昔日的聪慧都上何处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长戈需多少银子?”他似未曾发生过什么一般问道。
莫不是要将我做男宠养起来?难以置信,我虽喜财,可再怎般也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不卖!”我义正严辞道。
他似有不解,又道:“可惜了,亦不知兰蕊那处如何了?”
“兰蕊?”怎感觉同我想的不太一样。
“她是我思慕的姑娘,城南的第三户的大小姐。家中是谋商的。”
思慕的姑娘?那便是说,他不是断袖。
她似说城南第三户,一时之间思起了那日落霞元君说的第三户,只是记不得是南是北了。
“我本是想差个机灵的,帮我与兰蕊传信,我也好与家中周旋。”
“你们城北第三户可有人家?”
他顿了顿,回道:“城北近山,只有阿寻住着,未曾听过第三户。”
那这般说来,那兰蕊极有可能是圣母上君,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是王爷,权势应该也是有的,也算得才俊,直接去提亲,兰蕊的家人怎也会同意罢,再者,差个小厮做这些岂不更是得力?”
“长戈有所不知,如今的王并非先王嫡子,那嫡子勾结了商人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先皇甚怒,便下令官商不得联姻。”他无奈得说着。
“竟有此事!”
“王府的侍从多少是母妃提拔的,寻个真心般此事的,委实是难啊。”
他又道:“在湖边与公子一番闲谈,想来公子亦是世家子弟,落寞至此,这才生出了那些意思。”
昔日我总是羡慕那些官宦之家想要什么便做什么,权力大了,束缚竟也大了,自由多是相对的,要多少利,便要舍多少自在。
这般一看,他亦是个可怜人。
“善。”
他不解地望着我。
“我若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亦寻不到这般可口的饭菜,若你能足我温饱,那我帮你亦无妨。”
“当真?”
“真金都未有这般真。”
他哪知道还有那圣母上君之事,还天真的以为我是真的要帮他,无奸不商这话不是毫无道理的。
奇怪,怎感觉谁在骂我。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