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定康带着几个兵卒出门而去。
南平看着定康的背影,倒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着无法捉摸的疑惑。
花颜灵怎有那耐心窝在柴房里熬药,她只留下了皮囊,元神化成幻影悄悄游荡了出去。
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花颜灵下意识地捂鼻,而后发现后院之中已蔓延成花棚的成片的马兜铃,上面爬满了蛆虫蚊蝇,一派污秽不堪,令人作呕之景象。
想来也是奇怪,她入府也已两日有余,只是偶有下人到柴房来端熬好的汤药,却从未见到夫人金珠。还有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荠儿,从来都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让人好生厌恶。花颜灵心里暗暗发狠:杀人偿命!当日就是这荠儿陷害阿绮,才使得她被赶出帅府寻了短见!想必当日弑女救子的龌龊勾当里,也有着小贱人一份!看我不活剥了她!
想着想着,花颜灵的四肢不由得僵硬发直,这气性可真大!
忽然,一阵打骂声从偏房传出。花颜灵飘到窗口朝里望去,只见地上跪着一个老妪,正捂脸痛哭着,她面前站着的正是那挨千杀的荠儿!
“庞氏,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荠儿一脸横相,指着桌上的一碗汤药大声命令道,“喝下这碗汤药,我保你不死!”
老妪抽泣着,颤颤惊惊地伸出手去端那碗汤药。就在这时,花颜灵的元神嗖地一下落在荠儿身上,那荠儿一怔,不受控制地抬脚将老妪踹到一边,然后鬼使神差地自己端起那碗汤药就直往嘴边送。荠儿只是惊怕地瞪着眼睛,颤抖着喊着:“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救命啊!救命……”
话没说完,那碗汤药已经举过额头,然后荠儿挣扎着却还是昂起头张开大口,手中的碗轻轻一斜,“咕咚”两口,汤药被荠儿自己一饮而尽。一旁的老妪看见眼前的景象,也是毛骨悚然,吓得畏缩到了墙角。
荠儿突然又是一怔,“哇”地惊叫一声,手里的碗应声落地摔成碎片。她慌忙一只手掐住脖子,另一只手伸进嘴里抠动,整个人跪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花颜灵的元神斜躺在床边,嘻嘻冷笑着,看杂耍似的瞅着瘫跪在地狼狈万状的荠儿。片刻,荠儿瞪着圆鼓鼓的双眼抬起头,刚刚还是飞横跋扈的一张脸,顷刻间已是蓬头垢面,目眦尽裂,看得叫人直心里瘆得慌。
那老妪战战兢兢地走上来,竟扶起了这恶女,她难道不知道这毒药本是要喂给她的么!
“荠儿姑娘,你可还好?”老妪慌张惊恐,却依旧仁慈地问道。
“嚯……”荠儿张嘴说话,却顿时哑然失声,瞠目结舌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直在喉咙里发着“嚯嚯”地哑叫。
花颜灵从也大吃了一惊,从床边弹坐而起,敢情这小贱人,是要把这老妪毒成哑巴!真是心狠手辣啊!花颜灵一拍腿,耸耸肩咯咯一乐:在这里什么都得听我的!屁!你倒是说个话来听听呀?合着这汤药真是死不了人,算是便宜这小贱人了!看你再敢作恶!
花颜灵的元神刚刚游荡到门边,正欲要飘然而出之时,只听“啊!”一声惨叫,她猛然回头,只见一把剪刀直插在老妪庞氏的心口,溅得满身是血的荠儿,正阴毒地笑着……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