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帅府里新来了一个丫鬟。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荠儿颐指气使地伸手托起那丫鬟的下巴,阴阳怪气道,“哟,长得还挺媚。可惜喽,小姐身子丫鬟贱命。”
“小女名叫花颜灵,年方二十有余。初到贵府,诸多不懂的地方,还望姐姐多多帮衬抬爱。”花颜灵牵住荠儿的手,轻轻压下来,然后挑眉娇媚一笑。
“啪!”
荠儿竟反手一巴掌甩在花颜灵脸上,恶狠狠地骂道:“瞧你那人尽可夫的淫荡模样!想来在外面也没少勾搭男人!你可给小娘听好了,这里可是帅府,招你来是专门给夫人熬药的!在这里什么都得听我的!你可给我老实点儿,要是让我知道你干了什么下贱勾当,扒了你的皮!”
一团怒火飞涌上头,花颜灵的双眼顷刻间填满了狂怒与杀气。她微微低下头,强忍着装出畏畏缩缩的受惊模样,赶忙回道:“小的不敢,全听姐姐吩咐。”
“哼!这还差不多!”荠儿翻着白眼,朝着柴房伸了伸脑袋,“诺,看到那柴房了吗?你就在那里熬药,熬好了自然会有人来端。除了睡觉,我不叫你别出来!”
花颜灵看着荠儿趾高气扬的背影,咬牙切齿地绷直了双臂,拱出了锋利的猫爪,她恨不得一下扑上去撕了她!
一连数日,南诏国风平浪静,再也没发生盗婴事件,紧张惶惶的人心也平顿了不少。
定康率人走入州官府衙的客房,见到了南平。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青衫布袍的少年小道,满腹狐疑地问道:“小道长,你说能抓住盗婴的鼠怪,可也未曾见你走出这房门一步啊?你日日打坐也不言语,倒是近几日城里安宁了下来,莫非是你与你那师兄贼喊捉贼,捉弄我们?”
南平没有接话,只是淡然笑了笑,然后目光又落回手中的竹筒上。这时,一个下人手里提着一个青瓷茶桶走到定康面前,恭敬弯腰,然后将茶桶里的药汤倒入碗内,端起来呈给定康。
南平抽抽鼻子嗅了嗅,眉头微缩,转身看到定康已仰脖将手里的汤药全部喝下。忽而一瞬之间,定康的眼瞳中旋过一瞥迷离幻彩之光,恰被南平捕捉进眼中。
南平背过定康,然后将百灵蛊吞下卡在喉间,咳嗽了两声,缓步走到定康面前,掐着喉咙谦恭问道:“帅爷为何还要服药?”
“家中娘子为我煲的扶正固本汤药,近来琐事繁多,心中杂乱难耐,无法入睡。”定康随口回道,并笑看着南平,“若是小道长真能降了那邪祟,破了此案,我也叫夫人给你煲一些汤好好补补。”
“哦,那倒不必。”定康笑着回绝,又请求道,“帅爷可否让我闻一闻那药汤?”
“难道小师傅也懂草药?”
“那倒不是,只是家师也同帅爷一般,日日不能安寝,我也想觅得良方,好为师父敬敬孝心。”南平灵机答道。
“难得小师傅有此等知恩图报之德。”定康哼哼一笑,转眼看着南平,言语中带着奚落和沉吟不决,“小道长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如何破案救你师兄出狱,而后再想去孝敬师傅吧!我放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