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机器回过头来,仿佛紧锁双眉,对着病榻角落的王开花满脸疑惑。仿佛在问,你叫谁?是叫我吗?你把我叫成谁?
仿生机器不知道,这竟是来自他某个女儿的叫声!只是她半披着被子,又在角落里,而自己又近视,看不清什么花容。当然,就算这个女儿前来认亲,他也不记得这是他与哪个女人的孩子,叫什么名字,现居住什么地方…
也怪王开花自己精神不济,若能生龙活虎的看清这个父亲的美貌,惊世骇俗的跑向前去盘查一二,还是能从名字上发现一些端倪的。
这个男人在这家医院的登记跟她要寻找的父亲名字重叠,只是她也觉得父亲的名字是从不靠谱不负责的渠道得来的,觉得难免想多了。
人生际遇就这么无奈,父女俩血肤之亲的缘分就此擦肩而过。
爸爸不太可能这么年轻,尽管没见过他,但还是觉得此时认错了,王开花不可能有这么帅气的爸爸!就算真是他,那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因为,我已经让你见了面,如果你有感触,一定会心存不安就回来认我!
王开花许久才发觉大家正在看她,害怕压力,她解释道(我在接耳机电话呢!)说完,故意将耳机线拉长起来。
大家明白究竟,各自忙乎起来,仿生机器也灵活的睁开大眼,仿佛大悟(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在叫我呢!)然后转过头去,整装待发,迟疑了一步,终于起步走!冷酷到底!
望着仿生机器的背景,王开花还是多想了一下,他为何迟疑了一步?是否想起来什么,莫非,他就是我陌生而又亲爱的爸爸,如此年轻,推算一下,像何大衍那样十八岁就想结婚,然后十八加二十几?哦不,也许爸爸十五六岁就奉孕成婚了,然后年少不羁,到处播种,然后全是生出女孩的报应…唉,想起他刚才的迟疑,心境或许也蛮惨的。
悲摧女人躺在床上,无对象的叙述她的遭遇。(我都怀孕了,是个女的。他还叫我行房。后来流产了,出好多血,差点死,现在又怀个女的,他又叫我行房,又要流产了,我怎么这么惨啊…)
(你还好啦,他还陪你来,我怀孕时男人就跑了…)
(我生女儿时男人就跑了!)
(你们先听我说,我生男孩时他就跑了,怕男孩难养啰!)
一群过来人…
(18,18,也可能是要吧,要发!)众人瞎安慰她。毕竟从刚才大家的打量中,可以看见男主角一副仪表堂堂,道貌岸然,纯情不阿,是女人都争抢嫁的对象,此番伧促离去,是暂时有什么难处吧。
(要啥?他就那点钱能要啥?叫他离婚又不离。哦…他只想要男孩不要女孩。)
王开花仍是处女,她背过耳朵,却很想再听听这多层意思的故事,以她的性格,还是相信男人吧。女大当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尽管未曾嫁过,未曾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且看现在就一身病,不找个男人依靠貌似活不下去了。
唉,都快奔三的人了,连个流产的机会都没有,王开花王开花,干脆就叫王开刀算了。
唉,一想到关于依靠,心情总是烦!王开花成了无依无靠的人,这不,整天躺在床上,没一个前来探望的人。若死,又心存不甘,若活,又没个好活法。痛苦尤常的大医院,最是让人绝望。
(啊???!!!对面床居然…居然排泄失控…呕,呕…纵是无法抵挡,纵是臭气充天…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救命!!!)
富二代!你为何迟迟还不出现?告诉你,千万别让我王开花碰到,否则,掀你个人仰马翻,下跪为奴!嘿嘿嘿…
药力的副作用,简直让绝望中的王开花陷入了半梦半醒三分醉的状态。有时候,她都能觉到自己不正常了…
王开花想着,那个富二代在小城时曾跟她有难言之情,此番尾随而来,现在却为何迟迟不来靠近?难道他也去打探我的底牌?
(没用的男人!明明带上一帮保镖,却还对女人不敢靠近,我有那么生猛吗?!)
正想下床去找她自以为的连来个关心女人都要疑神疑鬼富二代,可一翻身就肢节酸痛,上次被他那帮壮男保镖欺负的后余症还在隐隐发威。
(好个透着古怪目中无人的富二代!我一定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