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超脸色低沉,一言不发。
我赶紧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他,希望他也别待在这儿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会出人命的!”到最后,我有些急了。
以为他会有所触动。
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
“我昨天看见我的后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块黑记,以前是没有的,就在昨天晚上我洗漱的时候出现了,你看啊!”我掀起我的上衣给他看。
他看完之后瞬间拉下了脸,声音沉沉的,说道:“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说完张小超就走了,古怪的很。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给我诊断的是一个老医生,戴着一副老镜,面容和善,说话很温和,我心里安定了不少。
我把衣服掀开给他看,讲了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医生就笑了,他慢悠悠的问我:“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以我的经验,这肯定是一块胎记。”
他不相信我的话,我急了:“大夫,我很确定,我以前没有这块胎记!”
这记明明就是昨天的时候出现的,我以前的确没看见过。
“那是你以前没注意到过。”医生扶了扶老镜,悠哉悠哉的说道。
“可那些事呢,历历在目。”我继续问。
“那可能是做梦,最近压力大,精神状态不好的表现,我给你开几服药,用完就好了,不必担心。”
“但是……”我又继续追问。
医生有些不耐烦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要不要开药,你自己决定。”
我哑口无言。
反正我相信我自己,就在昨天,那个胎记才出现,而且还是我发痛的地方。
孵化场,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没有开药,回去就找了生产经理辞职。
“廖凡,你好好干,厂里不会亏待你的。”生产经理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厂里缺上夜班的人,你看这样行吧,工资翻一倍?”生产经理试探道。
对于生产经理来说,工资便可拿倒我,让我不能全身而退。
我依旧没有动容,无论工资翻多少倍,我都不会再留。
这是人命啊,不是别的。
见我没有反应,生产经理便说:“廖凡啊,我再分你一个职位?”
我仍不为所动,斩钉截铁的说:“我要辞职。”
这下,生产经理没再说什么,就把这两天的工资结了,末尾又挽留道:“廖凡,再想想?”
我拿了工资,直接收拾收拾就走了。
离开孵化场,我接连找了许多工作,都不如意,直到前两个月,我才到一家报社做编辑,工作很轻松,混的也不错,一月交两篇稿子就可以。
房子是临时租的,原本一个人住,就在昨晚,碰见了张小超,今天就变成了两个人住。
就是张小超,让我想起了在孵化场发生的事。
虽然后背上的黑记还在,但这几年来却未有什么异常,渐渐得我开始相信那是块黑色胎记,毕竟天下之大,无所不有,可能才刚刚显现出来吧。
但是看见了张小超,不由自主的后背发凉,觉得有点异常。
因为张小超喝了许多酒,所以现在还躺在床上睡着,睡得很沉。
趁他熟睡,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他的模样。
张小超的脸上印下了许多褶纹,额头上有了鸿沟,脸上的皮肤多了几分粗糙,眼窝深深凹陷,暗暗发黑,手指干燥,身体倒是健壮了许多。
也许这几年,在外面,饱经风霜,苦了他。
当他醒来时,我喊他吃饭,也顺便把孵化场的事问一下。
我端给他一碗小米粥,亲切地问:“超哥,我离开之后,你又在那孵化场里干了多久啊?”
因为他大我一岁,所以叫他超哥。
他还是以前那样,声音沉沉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你,咱们也算有缘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