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坚持着,问道:“那生产经理说得梦游是真的吗?”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见到张小超悬浮飘往消毒池,虽然张小超说他自己是梦游,但是听完刚刚他说的这般话后,疑心的说:“那个厂里绝对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把你拖入消毒池。”
听了我说的话后,张小超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喝了口粥,说道:“那我也不瞒你了,孵化场在刚建厂的时候,就死过人,二十来岁的女人,自己在车间里上吊死的,没有人知道其原因,之后厂里就接连出现怪事,在我去之前,就发生了几起,死的都是女的,都是一样吊死的,后来厂里就不允许女员工上夜班。”
停顿了几秒,张小超继续说:“可就算是男员工干,也会发生怪事,刚开始大家都很害怕,也想辞职,但是经理发的钱多,后来发现没有人被害死,就提着胆子上班了。”
这是命的价值抵不过钱的节奏啊。
“你走了之后,我在那里干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走了,每天晚上都会发生那样的事,直到现在做梦都能梦到,好像我还在那里一样。”
我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慰道:“不在那里上班就没事了。”
张小超抬起头,脸色拉黑,说:“不,那个东西盯上我了。”
“啊?”我吃惊,刹那间感到后背那个印记在发凉:“盯,盯上你,是什么意思啊?”
张小超继续说:“我命硬没事,但是家里人不同,我离开那个孵化场之后,他们都遭了横祸,抚养我长大的爷爷奶奶,还有单亲妈妈都死了,都是被那个不干净的东西给害死的!”
他有的不只是委屈,还有愤怒。
“而且,那个东西已经越来越疯狂,隔三差五的就跑出来,折磨我,让我寝食不安,我有预感,我撑不了多久的,不久之后,我就有可能被它害死了,这是迟早的事。”张小超拍打着他的双腿,唉声叹气。
“那你找过高人没有?”我紧张的问。
“我找了许多,压根不管用,到最后,那个东西还是来找我,纠缠我,越发厉害,那些所谓的高人,都是吹牛的,一个都不顶用。”张小超生气的说。
恍惚间,脑袋中蹦出了一张名片,灵机一动,才发现做编辑时,曾做过一篇报道,是关于一个算命先生的,好像是什么风水协会的大师,仙风道骨,看着好像是高人的样子。
“这个忙,我试试帮你,我带你见个高人,曾经我给他写过一篇报道,他还给我一张名片,我联系联系他,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不再让那个东西缠着你。”我对张小超说。
张小超一脸感激的说:“谢谢你了,廖凡。”
我从书橱里翻出来那年写的报道,还有名片,顺势我就拨打了这上面的电话,换来的是……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我一脸苦笑,对着旁边的张小超说:“可能大师都这样。”
“反正有地址,明天咱们去找他就好了,不用担心的。”我接着说道。
张小超也是点头,赞同我的说法。
第二天,我们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寻,走了好远,都快到郊区了,才远远看见一座年久失修的老楼,周围荒草众生。走近一瞅,墙上的水泥都已掉落,青苔在上面粘着,看这样子,好像许久都没修理了,踏着废墟般的地表,我和张小超相互瞪眼。
“这,这靠谱吗?”环视四周,张小超有点怀疑。
其实,不仅他这样想,我也心里打鼓,“都到这儿了,至少上去看看吧。”我对张小超说,决定上去看看。
地址写着是五楼,我和张小超便小心翼翼的踩台阶,生怕一个不小心跌落。
楼道很旧,墙角布满了蜘蛛网,每踏一步,地上的灰都被震起,每一层的房门都紧闭着,上面也是布满了尘灰,好像没人住,楼道里有些阴暗,水泥墙都泄出冷意。
终于爬到了五楼,有一段长长的过道,黑暗而又阴森,过道里贴满了奇怪的鬼画符,画着看不懂的符号,看起来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窜起,我抓住张小超的衣服,一转头发现张小超也神情不自然。
终于走到过道尽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厚重的木头门,旁边还有两副对联。
“寻龙探穴,幽冥仙山任我行。”
“捉鬼降妖,魑魅魍魉尽匍匐。”
横批“唯吾独尊”。
我和张小超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这么牛批?”
“这对联这么厉害,应该……是个高人?”我对张小超说道,心里还是没底。
高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敲了敲门,但没反应。
我皱了皱眉头,寻思着:“难道他搬家了?”
毕竟这里,已经好像荒废了许久,就算是搬家也很正常。
张小超见我的手悬在半空中,便说:“要不再敲敲,万一高人在修法,没听见呢。”
我狐疑着,又敲了敲,敲了许久。
咣当!
房中传来一声异响。
我转头看向张小超,说:“还有人?”
哐当一声,门突然开了,吓了我一跳,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