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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子恶心的气息。

国内国外都是一样，你永远无法想象从你身边经过的那个人，究竟脑子有没有问题。

顾霆钧在医生的带领下往里走，而林特助则是紧随其后，一路上顾霆钧看到太多用新鲜和玩味的目光看着他的病人，这种感觉很熟悉，和他曾尝试去过的那家高端的精神疗养院有些许的相似。

那时候，院内其他有着人格分裂的患者，也是用几乎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顾霆钧皱着眉头，不免得加快了脚底的步伐。

“先生，就是这间病房了，我们之前收病人的时候，他不姓申，送他来医院的人只给了一个白姓就走了。”医生停在了一间病房外，推开门，回头来跟顾霆钧介绍。

“他已经失踪好多天了，院内也派人去找了，一直没找到，我们也并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总之，节哀吧。”

医生叹息了下，离开了。

顾霆钧往病房里面看，这里面一共摆放着两张床，其中一张上的床被叠得整整齐齐，而另外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位拿着筷子正在病历本上戳来戳去的中年男人，他边戳便嘿嘿嘿地在笑，看起来就精神不正常。

许是申叔在顾老爷子手底下做事太久的缘故，枪刀拿得多，他一双手上十根手指头都磨得没有指纹了，又分明不是A国的人，对于外籍人员，警方更是无从调查起。

顾霆钧将申叔火化，骨灰封存到了行李箱中。

直到此刻踏进他曾经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病房里，他的心情都还压抑得厉害。

里面那位患者看到顾霆钧，竟抬头笑了笑，倏地，又问道：“朋友，你找谁？”

顾霆钧直直看着申叔的病床，那患者也循着他的眼神看过来，然后才说：“老白他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平时就老跟我念叨要出去，从来没出去成过，这一次没想到真的让他跑掉了。”

听到这里，顾霆钧深眉凛了凛。

他回头来看着这位手上还拿着筷子还以为是画笔的患者，问道：“他说没说过要去哪儿，去找谁？”

“你给我吃炸鸡我就告诉你，”患者卖了个关子。

顾霆钧深眉凛得更深沉了些。

他沉了口气，回头看着林特助：“赶紧去买！”

林特助犹豫了一下，“顾总，这个人是神经病啊，精神不正常，你不能轻易相信他说的话。”

那患者听不懂林特助的国语，丝毫没察觉到什么，依旧眼巴巴地盯着顾霆钧在看。

顾霆钧回头扫了他一眼，接着，他薄唇轻启：“去买！”

林特助只能轻叹口气，飞快地出了病房。

这位患者倒真挺有原则，炸鸡不到，他一个字都没再搭理顾霆钧，依旧拿着他手里那只筷子对着面前的病历本，像是在画画一样，认真得厉害。

顾霆钧烦躁地看着他，也不知他到底是知道什么还是不知道。

事到如今，顾霆钧也只能搏一把了。

林特助回来时，带着一大袋子炸鸡，重重地笃在患者面前的桌上，“请随意享用！”

他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