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顾总……”

林特助紧张地唤了两声顾霆钧，“您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再不冷静，夜深就得出来了。

顾霆钧脸色发青，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冰冷的电子屏幕中血腥的一幕。

申叔躺在血泊中，屏幕的清晰度除开让顾霆钧可以分辨出他那张十多年来除开苍老了许多却没怎么改变的脸之外，再不能让他看清申叔的哪怕一个眼神。

顾霆钧狠狠地一拳砸到控制台上，控制台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的那一刻，林特助浑身也跟着一紧。

“顾总，您……认识他吗？”

林特助觉得情况不太对劲。

顾霆钧回头来，手速飞快地把U盘从电脑中拔了下来，扫起外套，他飞快地往地下控制室外走，“去公安局！”

林特助不敢怠慢，急忙关上控制室大门又加了密码锁，跟上了顾霆钧沉重也迅速的步伐……

“认领死者是吗……”

公安局，警察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霆钧，这才继续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请出示你的证件，以及形容一下死者的姓名长相穿着等等。”

顾霆钧的嗓音格外地有些低哑，此刻他很乱，却逼自己冷静。

“他是我父亲的朋友，名叫申卞，膝下无子无女，断肢。他很喜欢穿黑色外套，耳朵下面有一颗痣……”

三十分钟之后。

当顾霆钧在停尸间里看到申叔的尸体的那一刻，他的脸色都跟着一白。

林特助站在顾霆钧的身后，完全能十分深刻地感受到顾霆钧浑身透出来的那份悲伤。

“肇事司机逃逸，目前还没有调查出来，这都好些日子了，你们亲人一直都没有来认领，我们警方查案很多方面都受限。”警察看着顾霆钧，轻叹了口气，“先节哀吧。”

“警官，你们目前搜集到了哪些证据，作为家属，我有权知道吗？”顾霆钧的眼眶微微有些红，回头来，他看着警官强装淡定。

曾经申叔教他舞刀弄枪，时不时带他去医院和各个大学听父亲讲座的画面，纷纷涌上脑海，顾霆钧已经许久没有心情如此压抑过了。

视频中的画面都清晰映入了他的脑海，绿灯，空旷的街头，一个活生生的人……那司机再怎么眼瞎，也不可能如此横冲直撞。车子没有偏摆，自然不是酒驾，答案只有一个——

蓄意谋杀！

顾霆钧不敢把申叔和那个给他打电话的男人联系到一起，因为只要如此一想，他便发觉那个电话里面的声音，像极了申叔！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

“顾总，您真的要去那家精神病院吗？”

当警察把申叔的遗物交到顾霆钧的手里的时候，顾霆钧发现那堆染着鲜血的衣服中，竟有一套A国一家精神病院的病号服。顾霆钧把申叔原先系在脖子上面的项链收到了口袋里，眼色深沉地往公安局外走。

林特助跟在身后，紧张得厉害。

曾经，顾霆钧又一次犯病变成了顾多的时候，就有人把他当做了神经病送到精神病院里去了，那次顾霆钧从精神病院里出来费了不少的力气。

所以从那以后直到现在，无论是林特助还是顾霆钧，都对精神病院是敬而远之的。

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