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思博。”
江遥仔细瞧着韦思博的黝黑的脸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大声道:“哎呀,师叔,我觉得这个孩子跟你倒有几分相像。”
尚德海听到这句话耳中宛若响起一声惊雷,心尖儿一颤,但为了不引人起疑,还是不动声色,面色如常,只是冷冷道:“别胡说!”
“师叔我没胡说啊,你看这眉毛这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江遥一本正经比画着。
“好了,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便走了。”尚德海脸色阴沉,不愿多呆,他不知道为何这个叫江遥的弟子怎么频频触雷,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多念叨几句,他可能就要把持不住了。
说完,这位师叔便牵着小师叔正要转身离去。
江遥“叹”了一口气,独自嘀咕道:“瞒是瞒不住的。”声音虽小,但一字一字清晰分明,直直送入了尚德海的耳朵里。
尚德海两脚一僵,怔在了原地,忍不住转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江遥面带微笑,眼神和善,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回道:“我刚才的话尚师叔应该听得十分清楚,我也可再重复一遍,瞒是瞒不住的,韦师弟这样一个底子,越长大去,只怕会越来越像师叔。”
尚德海面容骇然,震惊非常,心中凌乱,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应该会知道那许多年的事,但此时,他是分明知道了。
“你……你是……是如何知道的?”
“师叔,我一年前才上山,在此之前你可知道我住在哪儿?都州江畔的景色可是很好啊。”
“都州江畔”四字破开了尚德海心里的防线,揭开了他心底的回忆。一时间脸上阴晴不定,不知作何回复。
“小师叔我早见过无数次,韦伯母重病时,我也去看望过,她临走前可是念叨过您的名字。”江遥这些话全是胡诌,但这种情况下,尚德海不信也得信了。
尚德海眼睛一闭,沉默良久,像是再回忆思索,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既然你知道其中缘由,又为什么还要再重新提起?”
“我想师叔应该早就念及我师父的易容丹了,只是你老和他老关系一直不太好,于是想必一直不知怎么开口讨要这东西。”
尚德海精神一振,面带喜色,终于是笑了个十足,握着江遥的手,大声问道:“你是说你有?”
江遥呵呵一笑:“师叔小声点,小声道。”
尚德海“哦哦”两声,才知自己刚才举止不妥,这才收敛。江遥缓缓从怀中拿出一颗白色药丸,揉搓了两下,说道:“师父的弟子里面,也只有我有,当然了师叔,我也敞开说了,你知道我师父炼药可以,但功夫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我有时候想学点东西也没有个门路,而您的《摧山功》的造诣是十分了得。”
尚德海心下明亮,一般各个师父所擅长的方向不相同,有的精于剑法,有的浸淫在轻功上,尚德海便是内功了得。由于毓秀大会的存在,每个师傅也不会将自己的功法外传。
尚德海想了片刻,心想自己这功法虽然从不外传,但只要是自己的弟子,都会习得,此时多教一个,也无不可。
便肯定道:“这个你放心,我自然会教授与你。”
江遥舒心一笑,说:“谢师叔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