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名:尚新霁(韦思博)
年龄:11
臂力:56
根骨:62
……
人物关系:母亲:韦念云(已故)
父亲:尚德海
……“
这便是浮现在江遥眼前的数据。他刚看到一人两名且姓尚时,再看到自己平时对教导弟子大不耐心的尚德海师叔对一个新上山的孩子如此敦敦教诲,手把手教导,眼光慈祥柔和得不正常,已经猜到个大概。翻到人物关系时只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私生子?尚师叔你真的有点本事,我服你。”江遥努力憋着笑,大口大口向自己嘴里塞馒头,勉强没有笑出声,“天天说什么年轻男女弟子应该减少接触,以免把心思放在谈情说爱上,你这个以身作则是不是说,只要不年轻了就可以随便耍了。”
对于这个不苟言笑,表露较少的师叔,旁人不知道他的底细,江遥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先前没事窥人底细时便知道这位师叔十二年前南下江南,行至江边,既看到了烟雨江南,青山绿水的好风光,也看到了皓腕凝霜雪的好女子,那女子正在江边浣衣,眉目清秀可人,冲他嫣然一笑,他当时三十来岁,血气正盛,趁着好山好水好风光,便也成就了一段红烛昏罗帐的好姻缘。
只是,他事后才发现,自己家中是有妻儿的。
江遥远远瞧着尚德海慈眉善目,语重心长的模样,很难将他与平时冷面如霜,严肃庄重的尚师叔联系在一起,他属于那种学生隔着几十米望见都要绕道走的老师,谁也不想在他那张臭脸下多停一秒。
但尚德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多少年来一以贯之的形象已经在某个弟子心中崩塌得不成样子了。江遥其实也不大在意,他早知道,人活数十年,难免会做一些错事,只是人动如烟,事随境迁,别人的事大多不会停留在自个儿心里,等到大家都忘了,便跟没发生一样。
“但私生子不一样啊,种子都播下去了,你还不让他发出芽儿来?”江遥嚼完最后一口馒头,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朝尚德海父子走去,大声道:“尚师叔好!”
尚德海听见有人叫自己,仰头一瞧,见是一个普通弟子,也不在意,只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动,想挤出一个笑容,但似乎是平时不大笑,熟练度低了,一时想笑却不知如何动嘴,此时不大自然,只见皮动,不见肉动。平时众弟子也是被他这番模样骇住的。
江遥嘻嘻一笑,转头看向这个小师叔,微微伏下身子抚着他的头说:“师叔,你哪里找来这么好看的孩子,我要是他爹妈,宁愿把他捂在手心热着,也不愿把他送来学艺。”他上来先夸了一遍孩子,夸孩子好看,就等于是夸父母好看。他现在不抬头也知道,尚德海一定是春风满面,十分得意的。
只是他心里想的是:“好看个屁啊,老子长那样,儿子能好看到哪里去。你要是信了就真的心里没点逼数了。”
尚德海淡淡道:“这是我一个故人之子,他前些年身染重疾,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身无挂念,只是膝下有一子尚是年幼,十分担忧。我与他是上十年的交情,情谊非常,于是他便将这孩子托付给了我。想我那好友年轻时一表人才,长得倒也不差,可惜了。”
“哦……”江遥故作惋惜悲痛状,“这孩子年少丧父,真是可怜啊。”
听到“丧父”两字时,尚德海脸部陡然抽搐了一下。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江遥继续对着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