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次罢工并不成功,很多人为了免受政府的处罚而偷偷地跑去上班。但即使如此,这也是非洲人国民大会被取缔后领导的第一次全国性抗议活动,显示了非洲人国民大会强大的生命力和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
1962年,白人当局颁布了《反破坏法》,规定要严惩所有“破坏公共秩序”的人,凡是参加了罢工、示威、抗议等活动的人,都将被视为“参加破坏活动罪”,可以被判至少5年直至死刑的刑罚。同时,政府还签发了曼德拉的逮捕证,曼德拉开始了四处逃亡的日子。
在逃亡的日子里,曼德拉白天躲在房间里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他通过地下指挥系统发出了大量的号召,号召工人们遵守行动指令。
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曼德拉不修边幅,以至于他的胡子长得很长。政府为了抓获他,还特意散发了很多长着大胡子的曼德拉头像。有人曾劝曼德拉剃掉自己的大胡子,但是被曼德拉拒绝了,因为他觉得这种容貌让他看起来像是穷苦人家出身,更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在逃亡的时候,曼德拉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甚至还包括一些警察和官员。一次,曼德拉装扮成一个司机,正在约翰内斯堡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等人。忽然,曼德拉发现一个非洲警察向他走来。在曼德拉准备逃跑的时候,那名警察朝他笑了笑,并用手指向他行了一个非洲人国民大会的会礼,然后走开了。
凭借着出色的伪装技术和别人的帮助,曼德拉逃过了警察一次又一次的抓捕。于是,媒体给他取了个绰号叫“黑色海绿”。这个绰号来源于一个叫巴洛耐斯·奥卡兹的人,他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曾经多次惊险地躲过了对他的抓捕,因此人们送他一个绰号:“红色海绿”。
自从曼德拉被政府通缉后,温妮就很难再见到丈夫的面了。但温妮似乎早就预感到了这一天,她表现得十分坦然。她一方面细心地照料自己的孩子们,一方面在耐心地等待丈夫的归来:
纳尔逊的活动转入到地下后,极其艰苦的日子到来了。
我爱他的时间太少了,但是我们的爱经受了时间和离别的考验。我并不想说他是个天使,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了解他的话,我一定能发现他的很多缺点。但我只有时间爱他,剩下的,只有漫长的等待。
说实话,我也并非见不到他,只是我们的生活如同戏剧般滑稽。在漆黑的夜里,我等待那神秘的敲窗声,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开始的时候,他会在凌晨时分回来,然后在家里待上1个小时左右。后来,我被警察一天24小时监控,不得不溜出警戒线去看他。
在利沃尼亚有一家名叫立斯里斯夫的牧场,那是我常常见他的地方。在那里,我第一次给他和孩子们做饭,过一点儿像样的家庭生活。
那时候,纳尔逊总是喜欢带孩子们去杂草丛生的园里散步。我的大女儿泽妮认为那里就是她的家,因为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和父亲一起玩耍。
当时,我们也有好几次险些和警察遭遇。许多时候都是我健壮的体魄帮了忙。我的身材很粗,脸总是圆圆的,就像怀孕了一样。一次,当我遇到警察设的路障时,恰好和一位医生在一起,他开着一辆标有红十字的汽车。我躺在他的车里,假装分娩,一边大声呻吟,一边冒汗,好不容易才混了过去。
我还记得有一次,纳尔逊送给我的那辆车的汽缸坏了,我正在修理,一个人忽然叫我把车开到角落里。在那里,一个高个子、身穿蓝色工服、戴鸭舌帽的男子走了过来,打开车门,上去把车开走了。他就是纳尔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