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已是禁军旗号,户部自然奉命唯谨。”
“也不尽然吧,各省物资仍旧解送,只不过是统一先到户部再行调拨罢了,纪阁老无非物归原主罢了。”
这是在册立禁军旗号时,纪柏棠上的奏疏,以国库之财力,筹措此次军资已然竭尽全力,颇有难以为继之势,但三策既是禁军,也不好各自由地方供应,否则后勤互不统属,运转各行其是,先就自乱了阵脚,所以纪柏棠奏请皇帝各省筹措的粮秣军资一应先解送户部,再行统一调配,表面上禁军粮秣取之于帝都,算是名实相副,其实不过将各省的财力进一步向户部集中。纪柏棠做此建议时,众人都关心禁军统领之位的归属,同时也想着早日出兵以立新功,所以甚少有人反对,皇帝自然也就准了,此刻俞英泰所谓慷他人之慨说的正是这件事,玄策所得之供应,实则仍来自两江,却无形中好似受了户部照拂一般。
“各军员额是经兵部奏请造册的,每一策禁军都是五万人,神策军已向沧澜开拔,天策亦可不必管,但我军兵员目前并不足额,是否要着手增兵?”
玄策军都是当年骁骑旧部,以两江的兵员为主辅以东南其余各省督抚的部将,其中除了俞英泰集结的两万旧部之外,刘文静的四千部属一直不曾扩编,其余督抚出兵的数量不一,但全军总数不满五万也是事情,但俞英泰有他自己的想法。
“若是尽起东南的骁骑旧部,莫说五万,就是十万也不过是指顾间事,只是大可不必,我想其余几位同袍也是做此想法,东南虽在后方,安危也很紧要,不到万不得已不必全军尽出。何况兵贵在精,不在多,区区一个沧澜关,总不见得要十五万大军一拥而上,何况还有爵帅和镇南军。倒是博川,你可有意扩充一下营伍,如今旗号换了,多委任几名千夫长也不要紧。”
刘文静部下就是四名千夫长,自成军以来朝昔相处彼此已很熟悉,在他想来并无再行募兵的必要,而且招募来的人又要训练又要与其余各营融合,费时费力,因而回道:“如今尺寸之功未立,还不到大封文武的时候,而且伯帅所言有理。军士只要得力,原不在数量多少。何况粮秣辎重略有富裕,将来征伐之间,应对起来也比较从容。”
俞英泰并不坚持,“如此也好,处置之权在你,如今尚未有战事,确实也不急于一时。”
“倒是有件事,漠北骁骑如今也编入玄策,但在下听到些传闻,似乎他们在营中有些格格不入。”
“卫璧等人久驻边关,北漠风沙和江南烟雨到底还是不同的,说起来倒是朝廷亏欠了他们。”
“这也是实情,只是临战对地,若营中自己尚有丘壑,恐怕难以取胜。”
“眼下这场功劳,看来是神策军的了,我想用到我军的时候还早,这样吧,我看洛川的事一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自明日起,你到新城去,先让各营协同操练,其余的就慢慢弥补吧。”
“是。”
伍元书这天到得翘才馆中第一句话就是:“少帅,真神了,皇帝竟然真的到离宫去了。”
卫璧听他人未到声先至,又是在翘才馆这地方,虽然四周的防卫还算严密,但仍呵责了他一句:“也是二十多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张皇,早几天就告诉过你的事,还大惊小怪的的。”
“那天少帅和我说,总在这一两天皇帝就会出城到离宫去,当时我还不信,不曾想今天就应验了。”
“好了,小伍,皇帝出城之后才是你应到注意的事。计算时日,两天后,徐秋岳就能抵达新城和神策大军汇合,我要你也赶到新城去,只要徐秋岳一率军离开,立刻封闭新城四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