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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当兵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出路,而且部队在村里征兵的名额也是越来越少。之前,我们村里凡是去当兵的娃,几乎都是家里面管不住的愣头青;但问题的关键是,我只是不愿意读书,并非不走正道的愣头青,所以,我不需要通过部队这条途径,来修正自我的人生价值观。
做生意倒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批发个蔬菜,或者开家服装店卖衣服,自己给自己打工,当个小老板,听起来也蛮好的;可是,做生意是需要资金的,是个鸡先生蛋、蛋再孵鸡的过程。我家条件一般,既没有当县长或局长的姑父,又没有开公司的舅舅、姨夫,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发财。
无钱无权无关系,那就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将就一步吧。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与其在学校里混日子熬文凭,倒不如早点进入社会,学点儿一技之长什么的实在。既然当兵已经不再吃香,我这么年轻、打小工搬砖估计也难成大气候,那就随大流去学厨师吧,好歹厨师也是一门手艺。
记得在我刚离开初中校园那几年里,厨师还算是一个非常热门的行当,如果学好了,能考个厨师证,估计这辈子都不用发愁生计问题了。----人活着,总是要吃饭的嘛,只要人类不自取灭忙,那么厨师,就应该是个比公务员还更稳定的铁饭碗之一。
于是,在爷爷正式出院一周后,我就跟着邻居家的一个叔叔,学厨师去了。说实话,我本身对厨师这一行并不感冒,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人生,为了生存你必须忍受更多,为了生活你必须学会更多。再说了,当时的我还十分得迷茫,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除了学厨师之外,还有什么能改变我命运的途径。父母既然精心为我挑选了这条路,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沿着父母为我“设计”好的这条厨艺之道,勇敢地走下去,不管它是多么得坎坷,多么得曲折。
谁能预料到,那段学厨师的时光,居然成了我生命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这道阴影困惑着我,压迫着我,折磨着我,让我在多年的成长岁月里强吞它的耻辱,承载它的压抑,蒙受它的黑暗,不愿意再提起任何关于它的点点滴滴。
记得先前肖哥第一次带我去KTV找公主放松的路上,曾经非常严肃地问过我:“阿兴,你跟女人上过床吗?”
我点点头。
肖哥吐口气:“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你以前,去找过小姐吗?”
我摇摇头。
肖哥笑了笑:“照这么说,你的第一次,献给你的女朋友了?”
我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无奈,只得继续摇了摇头。
肖哥又问:“你的姐姐或妹妹?”
我又摇摇头。
肖哥再问:“难不成是你的婶婶,伯母,或者七大姑,八大姨?”
我用眼角的余光,鄙视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肖哥生气了:“操,你丫说句话行吗,别老点头‘YES’摇头‘NO’的。”
我再次摇摇头,说:“肖哥,我紧张,这毕竟是第一次去,思想上还是放不开,万一被逮到这辈子就完了。”
肖哥拍拍我,说道:“没事,阿兴,你尽管放宽心,有肖哥我在呢。”
我终于点点头:“嗯。”
肖哥仍不死心,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追问:“阿兴,你别吊我胃口,你知道我的脾气。告诉我,你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
我嘴角一扬:“不能说,这是个秘密,一个藏在我心底的秘密,我不想说。”
肖哥质问道:“秘密?真的吗?照你这样说,我更迫切想知道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这是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肖哥搂着我的肩膀:“阿兴,你小子可以啊,没想到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对哥的脾气。哈哈。你听着,你这个秘密,哥在心里记着。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说,哥也不会强人所难。以后有机会了,等时机成熟了,你想告诉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哥。哈哈,放心吧,迟早有一天,你会主动求着哥,让哥知道你这个秘密的。”
我笑了笑:“行啊,肖哥,那你就等着那一天到来吧。”
肖哥从烟盒里掏出一支双喜:“阿兴,不怕你不说,我先告诉你,我的第一次。”
我伸出两根指头作抽烟状,示意肖哥也给我一支烟。
撩人的烟雾笼罩着我和肖哥,我紧张的神经也随之一点点放松起来。这,大概就是香烟之于男人的妙处。
镇定下来后,我对肖哥说:“肖哥,吃人的东西嘴软,听人的秘密耳朵短,我不可想这么轻易就知道你一个秘密,我看呢,咱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你再跟详细跟我说说你的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