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经过一番简单的手续,梅秋淼就被投进了锦衣卫的诏狱里。
不管是哪儿的监狱,肯定是没个窗明几净的道理。
秋淼也算是把京城里的大狱坐了个遍。
偏这锦衣卫说话甚是气人:“我说梅小姐,这锦衣卫的诏狱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活着出去的人虽少,但说起来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你应该很荣幸才对。”
梅秋淼恨不得啐他一脸。
但看看对方满脸阴鸷,还是熄了这个念头。
“世子肯定会救我出去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仍不愿意相信世子会那般狠心。
秋淼得到了最高档次的审问——由张服德亲自审问。
但张服德很快发现,梅秋淼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她嘴硬的很,一问三不知。
张服德对她用刑吧,还要考虑一下最近得圣宠的梅笑桐的面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流放这事,别的没长,胆子倒越发的大了。
秋淼看着眼前这个笑呵呵的中年人。
张服德并不像一般人想象中的锦衣卫,或是阴森或是嗜血。
他长相平凡又和善,所以秋淼产生了一丝侥幸之心。
她还不知道张服德的可怕之处。
张服德盯着她,见她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姑娘你也年纪轻轻,本来有大好的年华,何必呢?”
“来人,把证物拿上来。”
秋淼瞪大了眼睛看着摆在她眼前的脉枕。
“这......这是?”
张服德挑起唇角一笑,“没想到吧,唉,承恩候义女——卫文秀真是个聪明又心细如发的人。”他故意提了卫文秀的名字。
“她医术那么高,怎么会不发现这气味儿有异呢?”
秋淼听到文秀的名字就按捺不住了。
“这个贱人!她一直在演戏!”
张服德皱皱眉头,打断她道:“你看到这样东西,就应该知道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吧。”
又突然大声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秋淼被他吓得一抖,但还是闭口不言。
张服德冷笑一声:“带证人上来。”
两个锦衣卫押了一个妇人,将她往秋淼面前一推。
秋淼只是看这妇人眼熟的很,却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那妇人满面泪痕,眼神恐惧,抬起头看了一眼秋淼。
手抖着指着她道:“大人,是梅五小姐。当日是我把她带到庄子外头,我亲眼瞧着她进了守林人的小屋。”
秋淼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给她引路的蓝衣妇人吗!
“他们!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她瘫倒在地,那么是不是说明世子......也已经被抓起来了。
完了......完了......
事到临头,她平静了下来。
于其活着受辱,倒不如......
她心一横,站起来就要撞墙。
张服德终于失去了耐心。
他一脚就把秋淼踢得趴在地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疼到满脸扭曲,不为所动的说道:“死是那么容易的?不妨告诉梅小姐,你娘就要被梅家休了,你也为你娘想一想。”
“如果你执意要寻死,那便去死。”
“不过——你死了,锦衣卫有一千种办法让你娘生不如死!”
秋淼满面泪痕,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心痛自己的娘。
“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