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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园的亭子里。
太阳已经慢慢西下,午时的燥热已经降了下去。
四周吹来柔柔的风,风里掺杂了蔷薇和荷的香味儿。
文秀和少年就并肩坐在亭子里乘凉,桌子还放了皇后叫人送来的五色饮。
文秀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微风,心爱的人就在身旁,她的心充满着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平静。
她的发丝被微风吹起,轻轻拂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觉得有些痒,又不想起身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就任由发丝在脸上绕来绕去,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赶紧捂着嘴。
文秀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少年的脸有些红。
他揉了一下鼻子,找了个话题说道:“我刚刚在外头望着,你是在给她们开药吗?”
文秀忍着笑意不去拆穿他话题转的生硬,歪了头回答他:“是呀,也没什么,都是些平常的药。”
少年正了脸色,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卫姐姐,我不是要责怪你。这后宫里,表面看上去团锦簇,私底下......”
他脸色有些凝重,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总之,一切都要小心为上,你开的药万万不能被人拿来做什么文章。”
文秀微微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哪有那么不识好歹。”
“不过这件事你大可放心,是皇后娘娘要我做的。”
少年疑惑的看向她说道:“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文秀莞尔一笑,手指屈起挠了一下他的手心。
“王爷,怎么连妇人得了什么病,你都想知道吗?”
少年顿时红了脸,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想法,我是怕你太过单纯......”
皇后当然不会跟吉王说这些事了,毕竟男女有别,反正跟文秀说,文秀最后也会告诉吉王。
文秀看他连连解释,也不敢再逗他,跟他细细的说了这件事。
“当时槐和槐角来看我,一见到我,槐就呕吐不止。”
“槐角还说是因为她有了身孕,所以这么敏感。”
“但是我问了槐,她的孕吐症状并没有这么严重,而是来见我之后才出现。”
槐角以为槐是有些劳累了,毕竟承恩候府离王府有些远。
也许她是一路车马劳顿呢?
文秀给她把了把脉,也只是正常脉像。
于是离开给她开了些药,回来时槐已经好了些。
但她一坐下跟槐说话,槐就又有些难受起来。
她表面上没说什么,毕竟承恩候府院子里头的人不是那么可靠,于是让槐角带了槐先走。
自己回房中只推说要休息,叫别人不要吵她。
回到房中,她一样一样检查自己随身的携带之物。
全无异常。
满屋子翻查,又不能出太大的声响,倒把她累的出了一头的汗。
她坐在桌子前用手轻轻的给自己扇了扇风,又仔细的回想着。
一抬眼看到桌子上的机关人散发出幽幽的光。
她拿起机关人把玩了一会儿,又拿起放在一旁的脉枕。
这一把玩,就发现了问题,脉枕背面翘起的两头,有一条细细的丝线露了出来。
若不是有心要看,基本看不出来。
因为脉枕已经有些年头,上头覆着的一层绸布已略微变了颜色。
这根丝线虽然是一样的颜色,但未免太过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