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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周启珍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他皱着眉头听吴春庭给他汇报案子。
“原本是想让大理寺不要牵扯到这里头,谁知道古侍郎居然犯下这样的大错呢?”
“最后把这烂摊子又扔给我们大理寺。”
“梅家那个五小姐,身上疑点重重。”
“最后又喊出什么承恩候府小姐谋害丽嫔这样的话。”
“这件事牵扯太深了大人。”
“还有那个李格物......“
接下来的声音就轻不可闻了。
过了很久,周启珍的声音才响起。
“梅家女犯现关押何处?”
吴春庭叹口气,说到这个他就更来气了。
因为三堂会审的地方安排到了刑部大堂,但他让衙役把梅秋淼带下去之后,忽然又想起一事。
不管梅秋淼所图的是什么,但此时眼见是计划出了错误。
她背后之人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什么,万一再趁乱在刑部大牢把她弄死了。
到时候再牵扯出什么,他可真是浑身长了嘴也说不清了。
于是只得苦哈哈的把梅秋淼带入到大理寺暂且收押。
原本说要离这案子越远越好,想不到把这个烫手山芋接到手里就再也丢不下去了。
周启珍侧目道:“你把这个梅秋淼带了回来?”
他头疼的用手敲了敲脑壳,说道:“你说的对,这件案子的确不是我们大理寺能调查的。”
“我去找张服德,无论如何也要推给他才是。”
张服德已经在锦衣卫使这个位子好多年了,从一开始,他就是铁杆的帝党。
这也是虽然之前是柳后监国,但皇帝依然耳聪目明的原因。
“简在帝心。”
说去就去,周启珍大中午就跑到锦衣卫衙门坐着等张服德。
“周大人!幸会幸会!今儿个怎么想起来我锦衣卫衙门啦?”
张服德笑呵呵的说道。
周启珍苦笑道:“你老弟就别取笑我了,你这衙门平时谁想过来。”
“今日实在是有一要事,需要老弟帮忙呀!”
张服德收了笑,坐在椅子上等着周启珍的后话。
但是,他心里是有数的。
梅秋淼状告承恩候府小姐谋杀亲夫一案,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可以说是比什么刑部、大理寺都了解的透彻。
如今却不能太痛快的答应周启珍。
果然周启珍要说的,就是梅秋淼一事。
张服德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敲着绣春刀的刀背。
一下一下发出“笃、笃”的声音。
周启珍等他答应接下此案等得心焦,又被他这个声音扰得无法专注思考。
好不容易等他住了手。
却听他慢悠悠说道:“周大人,按理说呢,这个案子我锦衣卫是不接的。”
他吡牙一笑,“你也知道,锦衣卫最近忙于——”
却住口不说,故意看了看周启珍的神色。
周启珍恍然,“是古侍郎那案子吗?唉,这个梅家,怎么什么事都有他。”
张服德笑笑,说道:“可不是,此案也是牵连甚广。”
“你瞅瞅我这眼睛,几夜都没睡,熬的眼都红了。”
“不过,大人说此案于宫闱有关,倒让本官为难。”
“唉,反正是这梅氏牵扯出古侍郎的,索性并案好了。”
周启珍万分感激,也不去计较他之前的无礼。
拱手道:“张大人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