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似是拢了不悲不喜的笑意,清浅难辨,“本王的身子,你也知晓的,尚来如此罢了。”
“……”严公公看着他那般淡然疏离,身形瘦薄的模样,忽而不知怎地眼眶一酸,咬了牙齿便是猛地低头,一字一句地道,“看来制香阁那边,是时候整治一番了。”
“呵,”姬珩翻开书案上的一折文书,淡淡地开口,“这笔账,自然是要算的。”
他随意看了几眼,又添注了好些地方,方才搁笔,清冷的眸光染上星点寒芒,“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严公公动作一顿,敛起老目中的狠厉意味,才抬起眸来细细端详着姬珩的神色,强忍下眼眶的涩意,“王,可有对策?”
“对策?”姬珩摇摇头。
“本王折了他请进宫的术士,如今,皇上耐着的性子该到头了,那边也差不多快有动作了罢。”他神色深沉地盯着那纸文书,失了血色的薄唇轻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优雅如斯,看不出半分血腥残暴的模样,轻声慢语地开了口,“本王,就等着他们登门便是。”
“是,殿下,”严公公缓了缓情绪,面上波动的神色逐渐淡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什么,躬身开口道,“王,您看那弗离……”
见姬珩没有回应,严公公稳了稳身子,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那弗离姑娘……可堪起用?”
“有话直说。”姬珩扫了他一眼,开了口,清冷低醇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没有半分心绪。
“呃,王觉得那弗离姑娘……可否成为我们的人?”严公公一滞,却也直接说明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