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剑雄、连生大兵进了颍州城,却见周围街道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闭门落锁,前街空无一人。两人心中甚奇。
连生道:“周元帅,颍州城知府、驻将与濠州城的孙万思果然是天壤之别。”
周剑雄道:“要是靖国能重用这样的忠臣,哪里还有流民造反之事。”
队伍行进了约莫一刻钟,忽见一处空旷广场,前方陈兵五万有余,队列整齐。连生看了靖兵的阵列,竟是《景岳全书》中提到的鱼腹阵,此阵适合正面交锋,临敌变化无穷,能形成若干个小的包围圈,分割包围冲入敌军,逐个击破。
周剑雄一挥手,队伍停止前进。连生向远处眺望,暗叫不好,在靖兵背后竟然还有一道二十多米的内城墙,应该是故意加高的缘故,此时出现,对刚刚经历浴血奋战的义圣军而言,不次于是一座横亘眼前的长城。
周剑雄道:“连生,你们已经兵疲将乏,这次由我领兵主攻。”
连生道:“元帅,敌锐我惰,不如先行驻扎,待会合郑叔叔他们再说。”
周可馨在一旁道:“看靖兵阵势,正以逸待劳,就等我们再次攻打内城。颍州知府和驻将确实是个人才,不易对付啊。”
连生找来先前投军的几名靖兵百夫长,问道:“你们可知道颍州知府和驻将是什么样的人?”
其中一名叫梁时达的百夫长回道:“我在加入车里花军队前,曾在颍州驻将卢登锋军中任九夫长,此人有勇有谋,精通阵法,平时待人和善,战时奋勇当先。而且我听说他与颍州知府申坤性情相投,是多年故友,两人为官十数年,因不容于朝廷众臣,是以仕途反复。”
“在靖国,当官升不上去的,多数是中正之臣。”另一名百夫长回道。
连生道:“这么说,申坤和卢登锋都是忠孝之人?”
梁时达道:“申坤确实是个孝子,上有七十多岁的母亲冯氏,对她不敢有丝毫违逆。”
连生笑道:“元帅,既然申坤是忠孝之人,我倒想会会他,看能否劝其投诚。”
周可馨急道:“连生,眼看郑宗主和罗教主他们就要赶来,破城是早晚之事,你何必犯险呢?”
连生道:“元帅和周姑娘放心,忠孝之人,最重名节。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我看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申坤和卢登锋这样的治世之才,我们义圣军若图长远,可是多多益善。侍强夺城,不免两败俱伤,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请元帅准予连生一试。”
周剑雄犹豫不决。白玉荷道:“元帅,不如我陪连生一起去吧?”
周可馨道:“不妥,金玄女加上连生大医王的身份,过于公事化了。不如我和柳儿陪连生去,就当是平常人家到府拜望,减少些敌对气氛。”
周剑雄心道:“什么公事化、敌对气氛,想陪连生一块去就直说嘛。”但想到连生、周可馨一道,万一两人都出了危险,自己怎么跟死去的妻子交代?
周可馨看出父亲的担忧,说道:“爹,女儿自有脱险之法,您就放心让我们去吧,倘若成功劝得两人投诚,可是大大的一桩好事,颍州百姓日后也会感念我们的恩德呢。”
周剑雄道:“好吧,能不能劝降不重要,切记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连生、周可馨和连柳儿三人,卸去铠甲,徒步走到靖兵阵前。对面立即冲出十名靖兵将三人绑了,押至申坤和卢登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