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想让我往哪儿去，我偷偷出去没什么事儿。”

“我想你去城南找生哥，跟他说，要他离开江城，至少这段时间别呆在江城，也别回密云。”

“姨奶奶你怕老爷他……”

沈砚心点点头，“我担心张仁彪会逮生哥进大牢，你让他快些离开等……”沈砚心说着忽然一停，狠下心改口说：“别再回江城来了。”

“姨奶奶，你这是何必呢？”

“这是为他好。”沈砚心这么说的时候，眼里的晶莹看在吉祥眼里，吉祥抿了抿嘴，改口说：“我明天早些去。”

沈砚心把手伸出窗拉住吉祥的手说：“吉祥，有你真是我之幸。”

这夜沈砚心睡得极轻，心悬着，飘飘忽忽，颇不宁静。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穿过屋中青灰的残夜就将沈砚心惊醒了，剩下的只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沈砚心挨到天儿亮全了，实在焦心，就起了来。这一天，她沈砚心从早等到晚，看着影子由西向东跑，最后天儿全黑了，也没见着吉祥。她心中惴惴，可不知如何是好。

转天，沈砚心更是心焦如炙，昨夜似醒非睡的梦里，她被莫名的东西追赶着，逃亡了一夜，一夜慌不择路。到了傍晚时分，窗边仍没有动静，倒是门给人扣了扣。

“谁？！”沈砚心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

“是我，张也廷。”声音不大，听着是人站得离门有段距离。

“你来干什么？”沈砚心在门内冷冷地质问。

“我来看看你。”

“滚！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能安什么好心！”沈砚心骂完，等着张也廷离开的脚步声，可等了好一会儿，门外也不见动静，“你还不走，在这儿干嘛？！”

门外一声浅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走？”

沈砚心黑着脸，没说话。

“吉祥得过两天才能过来。”

“你说什么？！”沈砚心猛地拉开门，张也廷背靠在门对面的墙上，“哐啷”的门声让他一抬眼，正望见沈砚心。

张也廷站直，跺了跺脚，说：“吉祥过两天才能回来。”

“她怎么了？”

张也廷耸耸肩说：“他们去城南抓柳生白的时候，吉祥也在，所以就一起抓了，不过吉祥是你的丫头，他们不会难为的，这两天也就能给放出来。”

沈砚心又急又气，“呯”地把门关上，坐在屋中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