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张也廷都没过来,沈砚心稍稍松了口气,但也心中焦急,他要是总不过来也不成这戏也演不成啊。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到是来了,晚饭后,秋菊过来跟沈砚心说太太要她过去一趟,砚心问什么事,秋菊说太太有事儿想跟她聊聊,砚心问什么事儿,秋菊说她不知道。
太太找她绝不会有好事,可是什么事儿,沈砚心猜不到。难道是张也廷对她的非礼之举被太太知道了?那这事儿好说,反正怎么着黑的也不能说成白的。而且向太太告发的人未必向着自己,但绝不会是向着张也廷的,要么这事儿怎么可能被揭出来呢?说她勾引张也廷,张也廷还没占到便宜,这一告发对与张也廷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么前后一理,沈砚心心里有了底。整理了一下就过去了。
沈砚心过去一看,不仅太太、二姨太在,张仁彪竟然也在,太太和张仁彪并坐,二姨太在太太下首,秋菊张福领着些丫头婆子下人在外头候着。这架势不对啊,跟审犯人似的,沈砚心感觉莫名的心虚。
沈砚心来到,就站搁中央,没座儿给她,也没丫头拿椅子来。二姨太看着就是个摆设,坐一边拿个茶碗细细地吃茶,既不看沈砚心也不攀着太太,张仁彪皱着眉眼神在沈砚心上下飘,就太太,搁那儿坐得四平八稳,江山在握似的。沈砚心不晓得她出的什么幺蛾子,但肯定没好事。
“沈砚心,那个姓柳的是你什么人?”太太开口,问得极得意。
砚心听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什么人都不是。”
“什么人都不是?他不是你的青梅竹马吗?”
沈砚心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道说什么了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撕毁过几次?说!”
“没有!我们没有私会!”
“没有?!你的丫头亲自把他领进来的,你还说没有?”
“没有,确实没有!”沈砚心极力辩驳,吉祥也跟着帮腔说:“姨奶奶却是没有跟人私会,那姓柳的是个大夫,他来时给姨奶奶瞧病的。”
“瞧病?瞧什么病?太太不是给请大夫了吗?”张仁彪忽然问。
吉祥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太太却跟着接腔说:“是啊,大夫都是请好的,怎么还要另请呢?老爷,这是多好一幌子呀,‘请大夫’不光人进来了,还就在她屋里,真是明目张胆呀。”
张仁彪皱着眉,一脸怒色。
太太见这情景忙说:“你们都谁看见那姓柳的进来了?”太太这么一问,底下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没看见的也跟着说看见了。沈砚心极力为自己辩驳,却是越描越黑,反而找了太太的道儿,给张仁彪认定有猫腻禁在屋中不得出门。
这晚沈砚心坐在屋中百味杂陈,她在这张公馆好像不是人,而是只豢养的小猫小狗,主人一不乐意不是打就是骂,打骂不过瘾就囚禁起来,这种日子……哼!她一定会逃出的!
窗户那边传来轻微的声音,沈砚心走过去,推开窗一看,吉祥递过来一小包点心,而吉祥正站在窗外的荆棘丛里,沈砚心看见吉祥挤出一丝微笑,吉祥忙安慰她说:“姨奶奶,别担心,这回太太不敢胡来,有老爷插手管着。姨奶奶您别往牛角尖里钻,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这回总比上回病倒要强,您有什么就吩咐我去办。”
沈砚心低头想了想说:“吉祥,你第一次领生哥来时,是怎个情状?”
吉祥想了想,将当日情形说给沈砚心,沈砚心听完,哼了一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唉,也真是,又犯在太太手上了。”
沈砚心握了握吉祥的手说:“这不怪你!是太太有意找茬,吉祥你有法儿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