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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叫山人

爱情的离开并不能改变我的起点,情感的失利反倒让我认识到了另一个自己,她勇敢,果断,有柔情,不乏侠骨,从今以后,她叫山人,山人自有妙计的山人。

“言言,你要陪我去办入学手续的。”我还在梦里,睁眼就见一米阳光和庞昀被长发挡住大半的脸,云里雾里得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只是眼睛有些刺痛。

“啊?……”我一开嗓子,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往日清润富有张力的嗓音现在活像鸭叫,我支撑身体坐了起来,用手捏了捏喉咙,轻咳了几声,奇痒难忍,“庞昀,给我杯水……”我有气无力得说。

“呀!”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把长发夹到耳后,仔细得看着我的脸惊讶道,“言言,你的眼睛……”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她立刻制止住我,拿来一面镜子,对着我的脸,我再次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你怎么成奥特曼了?”她又是好笑又是同情得看着我说,“是不是生病了?”

“可能是上火了……”我继续捏着嗓子,难受得说,她赶忙递来一杯水。

灌下一整杯水后,我才感觉身体里面的火气渐渐消退了一些,回想昨晚,我吃过的东西,没有问题,眼睛的肿胀可能是因为昨晚淋浴哭得太惨导致的,那嗓子的嘶哑难不成是因为心火?

“那要怎么办?”庞昀着急得看着我问,仿佛上火是种罕见疾病一般。

凉拌呀!”我笑着摇摇头,起身准备洗漱,“对了,从现在起,我会尽量少说话,多使用肢体语言,因为我要保护嗓子。”我轻声的说。

“明白!”她点点头,“我说,你听就好。”

洗漱完毕,我就陪着庞昀办理了入学手续,顺便把自己昨天落下的手续补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就是打不起精神。

大夏天的,吹着火辣辣的风,我和庞昀一个地点一个地点辗转,等到基本事情都搞定之后,两人几乎只剩下了半条命。午饭时间已到,吃饭又成了一项任务,因为学校的食堂实在太多,对于我们这些一无所知的大一新生而言,开学第一天做得最多的事情无非就是打听,打听,打听……

经一轮认真仔细的打听之后,我们决定先进攻三食堂的清凉避暑套餐,拿着学院发的临时卡,携手冲进三食堂,各自点了一大杯冰镇饮料坐定,先休息休息再开始正餐,我俨然忘记自己说过的要保护嗓子这回事。

“这学校真不赖……”庞昀咬着吸管,东瞅瞅,西望望。

“对了,西瓜!”我把饮料放到一边,跑到食堂内的水果出售超市,进去提楼着一个冰凉凉的大西瓜走了出来。

“这个下火!”我把西瓜放在桌上,敲了几下,又跑去拿来两个大勺子,一手一个找准方位,准备给西瓜剖膛开肚,“开始吧!”

庞昀瞪大眼睛看着我,又望了望浑圆无缝的大西瓜,“怎么……开始?”

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西瓜终于毫无形象感的裂开,果肉汁水四溅,我哀嚎着看了看溅到西瓜汁的白t恤,庞昀笑得合不拢嘴,轻轻弹开手臂上的一粒西瓜籽,“我还以为你是淑女呢?”

“罪过罪过,让你有这样的误会。”我递给她一个勺子。

“我不喜欢吃水分多的水果。”她继续喝着她的饮料,我无语。

“你存心想让我撑死啊……”我一边继续刨着西瓜,一边含含糊糊得说,早知道我就挑个小的了。

唉,”庞昀突然拍了拍我的手臂,“饭卡给我,我去买饭,待会儿人越来越多了。”

“谢谢!”我递给她饭卡,自己则忘情得啃着西瓜。一粒一粒得悠闲得吐出西瓜籽。

总觉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清净,抬头才发觉旁边的空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两个女生,她们满腔愤怒连珠炮似的谈话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好奇得转过头看了她们一眼,正在侃侃而谈的女生扫了我一眼,继续跟对面的女生诉着苦,泄着愤。

“什么人啊!情况这么突然,让我怎么办?”愤怒中已带着点哭腔。

“你别光顾着生气,仔细想想,程霖不像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我眼睛陡然睁得比西瓜还圆,怎么到哪都有这个名字,切记,game over。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他什么理由没给我,说退社,就退社。”

“他有苦衷也不一定。”

“什么苦衷会一句解释都没有,当我们吉他社就真的只是玩的地方吗?”

“能解释的还叫苦衷吗?我说,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这么生气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打算大三一开始,就让他做社长的,根本没考虑过其他人选,这也是大家一致同意的,谁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也对,本来还指望今年能靠着程霖的魅力给咱社团壮大势力呢,现在好了,新生还不都往滑轮社的廖北尘那里扑了啊!”

“哎~呀~”女生突然烦躁揪住了头发大叫,我吓得一哆嗦,西瓜差点滚到她们那边,我赶忙一把抱住,她们斜了我一眼,端起没吃几口的饭菜离开了。

应该是同名同姓而已,我不由自主得咬着勺子又开始了分析,纪忘言你要开始一点一点控制住自己了,不然心早晚会跟这狼狈的西瓜一样,滴出鲜红的血,映湿单薄纯白的t恤。

和庞昀消灭完了套餐之后,我们满足得回到了宿舍,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独立卫生间。

解决完之后,一推开卫生间的门,一张笑意满满却陌生的脸放大在我眼前,我一惊,猛得往后一靠,把门震得巨响。

“同学,我用一下卫生间。”她笑着说。

“哦。”我赶忙让开,走了出来,却见另一张神态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朝我爆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好,我叫苏爱如。”她伸出手在脸边,灵活得招了招五指,干净清爽,小巧玲珑,“刚刚进去的是我妈。”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我叫纪忘言。”

她继续低下头整理着比她人还大的箱子和包。

“刚到吗?”我问。

“呃……”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以这么说。其实我应该是到的最早的一个,里面的那个说是送我,倒是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她朝卫生间方向努了努嘴,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本想帮她,可是一轮察看之后,发现根本无从下手,于是和庞昀面对面干坐着,看着她忙完了一切,期间她妈妈的嘴几乎没停过,一直忙于指挥。一切就绪,苏爱如送走她妈妈之后,我们围坐在一起吃着零食,开始好奇得讨论起了最后一个还未露面的室友。

“我觉得应该是个拖延症患者。”苏爱如吧唧着嘴,满意得再次拆开一袋劲辣豆干,这是我不敢尝试的口味,她却吃得根本停不下来。在她斯文小巧的外表下潜藏着一颗盖世吃货的心。身边又多了一枚不拘小节的女汉子。

“我觉得应该是本地人。”我没想到,宿舍的三个居然都是外地人,那么最后一个,至少是本地人吧。

“我猜是个公主病,肯定爸爸妈妈捧着过来的。”庞昀不屑得挑眉,看向了窗外,就在我们你一言,我一语中,宿舍门突然猛得被踹开,我们俱是一惊,一股冰山寒流朝我们奔涌而来,然而,却是那么得美艳惊人。

冯浅浅就这样高冷得站在门外,无懈可击的身材与容貌,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哪怕世界末日都与她无关的冷傲与漠然,她扫视了一遍我们三个,便拉动行李箱走了进来,自顾自收拾着东西,没再看我们一眼,连话多的苏爱如也沉默了。

有人天生带着让人羡慕的亲和力,如晓舞,如爱如,有人天生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感觉较难接近,如何茵,如惜雨,但她们却只是比较少说话,沉默的时候让人猜不透心思而已,像冯浅浅这种冰山美人是我只有耳闻,却见所未见的,仿佛她走到哪,冷气就会蔓延到哪。

往后的相处里,也都是我和爱如话最多,浅浅几乎不参与我们的任何讨论,一向我行我素,没想到的是,发生一些事情之后,我会和这样冷峻的她成为至交。

开学近一个星期,新生的入校各种初体验才宣告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让人欢喜让人愁的军训了,我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回去和外婆外婆诉苦,和晓舞的电话也是两天一小通,三天一大通的,她总是嗷嗷着苦叫电话费贵,又总是不厌其烦得责怪我心狠甩下她,我无奈,最后都以我捂起耳朵,挂掉电话为结局。

军训期间,在众女同学充满羡慕惊讶的目光下,我接了n次某帅哥学长送来的饮料,对此,我不以为然,常常是把送饮料的林凡拉到角落,白眼相待,警告他,不许再来,他却更为猖狂,恶作剧般,准时准点送达饮料,甚至时不时加点暧昧的小动作,让我无言以对,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扇到外太空。只有庞昀知道这暧昧不明的外表下掩盖的真相。

“言言,晚上没有加训了吧?”休息期间,我把过来送饮料的林凡拉到一棵大梧桐树下,他好笑得看着我问,总是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没有。”我打开饮料,灌了一大口,看着笑得嚣张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故意讽刺得说,“学长你还真是闲啊!”

“好说,好说……”他看了看我身后军训的队伍,“晚上我和辰辰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是个好地方。”他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扬起手,恶狠狠得看着他,作势要掌他嘴巴子,“你每次都说奉光辰之命给我送饮料,其实是故意想陷害我。”

冤枉啊!”他故作无辜状。

“你没看见有几个女生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下去吗?”

“我长的帅还是我的错喽!”

你知道自己长得招蜂引蝶就别到处乱跑,好好在家呆着,不对,好好在教室呆着学习。”我斜睨他。

“蛤?老古董……”他没好气得说,我撇了撇嘴,回到了军训大队。

晚上依照约定,我洗好澡,换好衣服,和他们在学校正门处碰头,明明在电话里,光辰说她已经到了,我却见不到她半个人影,我伸长脖子,左顾右盼。

“我在车里……”光辰压低声音感叹着,我这才发现,一辆银色轿车正朝我缓缓靠近,心生两字,**。

“上车!”光辰露出脑袋,示意我上车。

“你们这是要去西藏还是新疆啊!居然还开车。”我系好安全带,看着林凡,又瞥瞥光辰。

“我们不跟老古董一般见识。”光辰看着我似笑非笑,“开车!”

大约半小时车程之后,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下车一看,是所据我目测很不低调的公寓。我跟着他们,进了电梯。

我满脑子都在猜测这两人带我来这的意图,一路上的盘问,他们也只当是耳畔生风,一概不理,终于到达目的地,光辰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房号为420的房间。在看到光辰和林凡脸上那抹完全一致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时,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瞪着眼睛指着他们,狐疑得问,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说出来,“你们不会是同居了吧?”

“嘿嘿……”光辰干笑,林凡倒是自然了许多,走到阳台边,欣赏起了夜景。

“有伤风化呀,有伤风化……”都怪他们说我是老古董,弄得我现在真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像老古董了。

“这可不能怪我,学校宿舍条件太差了,我住不习惯,我爸让我在家住,但是家里,你明白的……”光辰看着我,又看了看靠在玻璃围栏上的林凡,向我这边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你别想歪了,林凡只是经常会过来陪陪我,一到睡觉的点,他还是会回学校的,无一例外。这房子也是他帮我租的,我爸都不知道。”

“哦……”我点头如捣蒜,又看了看林凡,忽然觉得他的形象高大了许多,“学校宿舍多好呀,怎么会不习惯呢?”

“嗯……”她欲言又止低着头看着地板,似乎有心事,良久,她抬起头看着我,满不在乎得说了句,“宿舍里的女生不喜欢我,排挤我。”

“怎么会……”我有些惊讶。

“怪他!”光辰突然指向林凡。

“又怪我!?”林凡指着自己,委屈道。光辰恶狠狠得瞪着他,丝毫没起同情之心。

“好好好……都怪我,怪我长得太帅,人缘太好,偏偏用情还太过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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