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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胆小的人不能承担太多

医生伯伯说,心脏小的人不能承受太多,我就问,那胆小的人呢?

我怕高,怕蛇,怕鬼,怕的东西多到数不清,但是我懂,只要我不向往高处的风景,没事不在草丛出没,天黑之后马上开灯,夜里不一个人瞎逛,我的这些弱点就很难被人发现,而你,害怕责任,却执意要守着一个人一生,你叫你的懦弱怎样才能不被人看穿。

我和晓舞心怀鬼胎得飘到了班上,一路上显得很漫长。奇怪的是我们宿舍的那几个,今天中午全都不在宿舍,来到班上,也只是看到了何茵,其他人皆不知去向。班上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坐在前排奋笔疾书的,坐在中间磕瓜子看手机的,还有坐在后排打闹聊天的,他们的话题跨度尤其大,东方到西方,古代到现代,神话到自传,比如唐僧是怎么被女妖怪看上的。

“周晓舞,来的刚好,你说说看,白骨精跟蜘蛛精唐僧会选谁?”一个男同学捧着一袋薯片横冲直撞得到了晓舞面前,紧接着另一个男同学也跟了过来,他抢过那包已经打开的薯片殷情得递到晓舞面前,“晓舞同学,你要慎重回答。”说着,还挑搞了眉毛,我默默的走到了座位上,身后晓舞洪亮的声音绕梁三尺。

“喜欢谁就选谁呀!”我知道他们讨论的是款很火的网络游戏,里面的唐僧非常多情,剧情夸张到不行。

“纪忘言,隋末唐初的时候,为了求得佛学的真谛,玄奘法师上至何处,下又至何处?”下午第一节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就爱搞突击,说着说着就脱离了课本,我翻翻课本,又和晓舞眼神交流了一下,什么火花也没撞出来,慢腾腾站了起来,什么也不知道,亏得我上课之前还一直在思考唐僧。

我心虚看了一眼历史老师,等他收回他的问题或是转移提问对象,没想到他依旧沉默得看着我,一副陶醉的姿态在等我的答案,无视我的微表情。

“上至盘丝洞,下至白骨洞。”鬼使神差得我给了他一个自己都鄙视的答案,引来一阵哄笑。

“坐下。”历史老师起初有点诧异,不过马上缓了过来,这个课堂上有太多奇葩的你问我答了,他已经生成抗体免疫了。

“课堂上我们讨论的是历史,暂且把什么的都放一放……有一件事我真的搞不懂,你们的祖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这些珍宝般璀璨的东西为什么就吸引不了你们呢?”他说的格外语重心长,我的反射弧现才把羞愧传到脸上。

“老师,何茵好像中暑了。”正是尴尬的时候,吴蕴雯的声音突然传来,焦点迅速转移。

历史老师疾步走到了何茵的桌子旁,我和晓舞也很焦急着纷纷拉长脖子朝那边看,可是老师刚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看的见他的光头。

“快扶她去医务室!”历史老师立马吩咐吴蕴雯。

“别去了,医务室的苦瓜脸今天又擅离职守了。”后排的金化捂着脸悻悻道。

“那快去外面的诊所!快快快!”历史老师一边抚着何茵让她站起来,一边催着吴蕴雯,快出教室后门的时候,他停下了,突然看向我这边,“纪忘言,你和吴蕴雯陪她去。”

我受宠若惊,扶着何茵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她老毛病又犯,她的脸苍白得有些可怕。

何茵是个性格大方的人,学习好,人缘好,话不多,但是窝心,有她在的地方会让人感觉踏实得像家,莫名就有种安全感,我们这一群不太靠谱的人跟她在一起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省了多少麻烦。可是我们却对她的麻烦起不到任何帮助,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是只有我们宿舍和班主任才知道的秘密,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也就没有提过,她发烫的身体让我想起了那天她妈妈红肿的眼睛,她说,生下何茵后知道她是先天性心脏病后就打算不再生了,从小到大他们像看守一个古董瓷器一样看守着何茵,偏偏何茵不是个瓷器,而是一块胚土,倔强顽强,何时何地都能将自己幻化成理想的形状,他们放弃了将何茵栓在身边,他们相信她无论化成什么形状,那都是让他们自豪的样子,我越想越害怕,明明很短的一条路让我感觉像是走不到头,我开始急躁。

离诊所大门还差几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站在大厅里,心里一着急,一个箭步冲到了白大褂旁边,抓着他的胳膊就说,“医生,麻烦你看看我同学,她不好了,快点……”

据后来的知情人士透露,当时的我说话基本靠吼。

“小姑娘,不要激动,我不是医生。”白大褂抽出手臂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头指向隔壁的一个小房间,“医生在那里面。”

我连声道谢,恍恍惚惚得扶着何茵进了小房间,幸好,医生确认何茵只是天气太热导致的身体不适,挂挂点滴就好了,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你们要在这等到她挂完点滴吗?”医生伯伯冰着一张脸说。

“大概要挂多久?”吴蕴雯问。

“太阳下山吧!”太阳下山了他脸上的冰还是不会融化的样子。

“蛤?”我和蕴雯都觉得不可思议,“那得灌进多少水啊!”

“不知者无罪……”医生看着我们摇了摇头。

何茵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她轻声说,“你们就先回去上课吧!我自己可以的。”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一下课我们就过来陪你。”我坚定得说。

“我来就行了,你不是还要陪晓舞去看什么兔子吗?”蕴雯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来了和晓舞的约定,只好作罢,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输液了吗?”医生拿着他的专业工具走向何茵,“跟我去输液室。”我看着他手上的针头,浑身发麻,汗毛竖起。

“蕴雯,你陪她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她们都知道我不仅害怕扎针,还怕见人扎针,同情得点了点头。

我在大厅打量了诊所两眼,这家诊所真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空气不太好,我只好跑到外面的一棵大树下乘凉。

无聊得仰望大树,它长得很有感觉,枝繁叶茂,造型奇特,像颗西兰花,树干上刻下不同深浅的斑驳痕迹更是显现着它的悠久历史,纵观周围,却是一片空旷,不知道他孤零零得在这里守了多少年,见证了多少缘起缘灭。它为周围的一切做着见证,却没有一个同伴来做他的见证,何其孤单,我始终认为,要留就该留一对,要杀就必须要杀一双,生命本就是孤单的个体,这样才不至于太过残忍。

我捡起一根枯枝,蹲在地上画起了圆圈,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勾勒,可惜我从来都画不好一个圆,还是歪七扭八畸形难看,蝉鸣声像是在嘲笑我一样,越来越响,我气馁得折断枯枝,扔了好远,又抓起旁边两根狗尾巴草,学着琼瑶经典剧情,“狗尾巴草的戒指,你一个,我一个。”开始折起了戒指,可是戒指也是圆的,我还是无能为力,毫无价值得毁掉了两根长势极好的狗尾巴草。

“圆圈不是一节一节画的,戒指也不是折断以后再圈的。”

我诧异的转头看向身后那个声音的主人,他一脸闲适得走到我旁边蹲了下来。

对于他总是突如其来的出现我多少应该有些见怪不怪了,我合上嘴巴,视线淡定扫过他,望向了前方一排一排的居民屋,中午和晓舞说的那些话在我耳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紧张,自不必说。

“你……是属猫的吗?”我别过脸,兀自矫情。

“你非得用动物形容我吗?”

他起身寻了一根枯枝,又蹲在我面前,在地上一气呵成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就像他笑容的弧度,“怎么样,这才是太阳。”他像是在获取我的评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扫了一眼地上的圆圈,又装作不经意得瞟了他一眼,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点滴瓶。

“我没说我在画太阳。”我依旧盯着他手上的点滴瓶。

“是不是太阳都不重要。”他笑着站起身,示意我接过他手上的瓶子,我虽疑惑,却依旧恭敬得如同仆人。

他的视线在狗尾巴丛中搜寻了片刻,最后锁定了两棵最长的,下手迅速,两棵好草就这样又被祸害。

“重要的是不管你怎么画,都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他用一贯老成的口吻总结着他的想法,几句话的功夫就成功圈起了一个戒指。

“我说的对吗?”他拿过我手上的点滴瓶,把戒指放在了我的手心,淡淡一笑。

只要是你说的,好像都对。呸!我才不是花痴。

“我只是懒得画好。”即使对方完胜,我骄傲的姿态依旧不可改变。

“我明白,圆圈不圆是因为没有圆规,戒指不成形是因为狗尾巴草过于脆弱,不堪一折。”明明是他在讽刺我,我却感觉倒像是我在压迫着他,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究竟在谁身上发生过,一时半会我想不起来。

“没错。”我看着手上的草,借坡下驴。他微笑不语,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个算是我跟你道歉的礼物。”

“道歉?”

“手机的事情,加上之前让你误会的种种。”他语气轻松得提醒道,有化干戈为玉帛的诚恳。

“就凭这个?”我拿着戒指在眼前晃了晃,挑眉笑道。

他尴尬抿唇,随即唇角上扬,露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笑,“你想要真的?。”

“你敢送,我就敢收。”我莫名其妙得接着他莫名其妙的话,什么真的假的,“金的还是银的?”

他不说话,只是唇边笑容逐渐放大,我看着手上的戒指,再对比一下地上被我丢弃的戒指,果然能清晰得了解到人跟人的差距,这么简单的东西,我就是做不好。

他大概注意到了我定在地上那枚戒指的眼神,缓缓蹲下将它捡了起来,打量了一番,又慢悠悠得吐出一句,“果然不是什么坏了的东西都有被修复的价值。”

我无语,有那么糟糕吗?我不服气,“也不是所有坏了的东西都有被修复的**。你究竟要和我道歉,还是存心想看我笑话?”

“不矛盾。”

i服了you,我认输,看了看他手上点滴瓶,上面有很多化学式,化学学了这么久,从来也没像现在这一刻一样觉得,课本离实际生活这么近又那么远,算了,他本是病人,我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手机的事算了,我说过只要你来看病,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我说到做到。”

“我……咳……咳……”他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了起来,生病就是可怜,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你没事吧?”我试探得问,如果他是因为昨晚掉进湖里又淋了雨,才的生病,那我是应该抱有愧疚之情的,毕竟这其中的一部分责任在我。

“能有什么事?”他看了看我,不屑得说,可他依然不太好的气色根本骗不了人,明显是在逞强。

“外头太热了,还是进去吧……”我小心翼翼拿过他手上的瓶子,他疑惑得扫了我一眼,脚步略显迟缓,“麻烦你举高点,我没有捐血的打算。”

我慌张得看了一眼手上提着的瓶子,又看了看他手背上扎着的针,倒抽一口冷气,赶忙将瓶子举到合适的高度。

回到诊所,就见在大厅不知坐了多久的蕴雯好奇得看着我们,我快速得把瓶子递还给了成林,他慢悠悠接过瓶子坐在了蕴雯旁边。

“蚊子,我们走吧!”

“走?……去哪?”蚊子一眨不眨得看着成林,嘴里含含糊糊得回应着我,真想把她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回去挂在宿舍门上。

“回去上课!”我只好伸出爪子拉起她,拯救花痴少女。

“外面那么热,再坐一下嘛!”她朝我眨眨眼,使了个眼色,我略带尴尬得瞄了一眼成林,他只是微微低着头,并没有看见。

“好啊,你想坐多久都没问题,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节课好像是化学课……”

我话还没说完,她便立刻站起身,动作之迅速仿佛刚刚坐上的是一块针板,我暗喜,这招果然比我想像得还要奏效。

“我们走吧,走吧!”蚊子拉起我的手迫不及待得要往外走。

“不怕热了?”我不怀好意得问。

“不热不热,不是有风嘛!”

女人就是善变,我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成林,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声再见,又是一句再见,心里的感情盘根纠错,我到底是希望再见还是再也不见。

我刚想开口,但见他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看着蚊子一派学长口吻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纪忘言谈谈。”

蚊子瞪大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我,半晌,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是不是又有什么活动,你们又是搭档?我明白,你们慢慢谈,言言,好好表现,别给501丢脸哦!”

我极度无奈得看着她放完了连珠炮,弱弱得翻了个白眼。

“如果是手机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两清了。”我看着成林,认真得说。

他不语,只是笑着再一次看向蚊子,蚊子被盯得发毛了,愣愣得说了句,“言言,我看我还是先走了,学校离这也就几步路,你认得得哦?”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叛徒行径,她便脚下生风一溜烟离开了。

“你……”我拉长脖子,看着她的背影,简直难以置信。

“别看了,走远了。”成林又悠然得坐回了椅子上,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你和我还有什么要谈的!”我客观陈述,当然带着点郁闷和不解,还有对蚊子同学这种事不关己,拔腿就跑的行为的不满。

“让我想想。”他一如既往的悠闲,居然闭起了眼睛,这让我有种感觉,似乎是被耍了。

“成林!”我有些生气了。至于为什么,可能是气自己不争气,总是不能拒绝他,我似乎是可以不理他,和蚊子一起走的。

“纪忘言,这里是医院。”他睁开眼睛,看着我依然是有气无力得说。

我气呼呼得瞪着他。

“带你去个地方。”他无奈得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诊所小房间旁的走廊里。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狐疑得跟了过去。

这条走廊很长很长,尽头有一个木门,他停下了,示意我打开那扇门,可是门锁有些不灵光,折腾很久就是打不开。

“这后面是什么?”我拼尽吃奶的力气去和那把锁做斗争。

“打开就知道了。”他看着我还在同锁头做斗争的手,刚准备伸手帮我,门锁一响,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准备阻止我,一切都已来不及,我兴奋得一推,伴着一声惨叫摔了下去。果然,打开这扇门是需要代价的。

我坐在地上哀嚎,这次光荣负伤的是右脚。我皱眉看着那个离地面有起码有一米高的门槛,害我摔跤的罪魁祸首,怎么会有人这样设计屋子,我郁闷得捶着腿,抬眼就见成林忽然跳了下来。

“你没事吧?”他似乎是要检查我的伤。

我却讶异得发现,“你的针呢?”

“哪只脚?”他恍若未闻,我抬头看了眼门后,输液瓶可怜兮兮得被扔在了地上。

我指了指微微肿起的右脚踝。

他抬手轻轻按了下,我一惊,赶忙把脚缩回。

“怎么了?”他疑惑得看向我,轻声问道,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就不知道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会吗?要是我把晓舞的话当真了,也不能怪我。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我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在尴尬得抽搐。

果不其然,蠢人就会成为笑柄,听我结巴完一整句古人警语,他忽而舒眉一笑,俊朗灿烂若星光。

“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容不怀好意。

“什么意思?”

他再次抛开了我的问题,不予理会,低头撩开我宽大的校服裤脚,察看我的伤势,右脚之后是左脚。

“这只脚是好的!”我没好气的把裤脚拉下。

“上次伤到的地方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扒扒自己的裤腿,看着伤处,自从恢复之后,我也很少注意,“就是留了个……洗不掉的记号……”

那些日子在我心上留下的记号恐怕用刀削都削不掉。

半天没听到他吱声,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低头看着那道疤,我迅速放下裤腿,“所以,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同我面对面而坐。

“这里有什么?”我好奇得问。

他有些心不在焉得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转过头,那片我曾想溺死其中的花海以一种几乎一模一样的姿态展现在我眼前,那是回忆与香气的交织,微光与花朵的流连,我不由自主转动着身体,将视线伸远,白色的小花越远越小,最后定在了蓝天画布上,像一群异样的星星,它们既不会闪烁,也不懂照亮,却是那么得明媚灿烂。

面前的景象,夏日里难得的清凉似乎让一切的忧虑与思悔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听蝉声,看星星,多好。我想将这一切都收藏好,连同身后的人,然后,听听命运会说些什么,问问它安排完这一圈之后,接下来,它又有什么打算。

“这花叫什么?”我转过头问他。他像是灵魂游荡一圈刚回来一样,不明所以得看着我。

“不知道。”他耸了耸肩。

“竟然有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促狭道。

他不语,只是直勾勾得看着我,会意一般,笑着点了点头,我有些发毛,看了看周围。

他摘下一朵野花,潦潦草草得将花戴在了我的头上。

我鄙视得看向他。

“纪忘言,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是几个意思?“什么……?”

他又伸出手,这次我学聪明了,完美躲过,“你干嘛?”

躲过了又怎样,他的手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收回。

“女孩子不都喜欢长头发吗?”他自顾自说着,将那朵堪堪滑落到肩上的小花拿起又夹在了我的耳朵上,顺带把我散落在脸边的头发也夹在了耳后,这个动作让我瞬间警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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