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嗐,头发丝穿豆腐——不能提咧,在郑渡看见一只‘兔子’,拼老命追到柳堡头,没想到三转两转,人就没咧!”
马德义入神了,紧着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碰见两个放牛的小家伙,一问三不知,其中一个是郑保长的内侄,哼,这个小家伙——带我们去找郑保长,也没问出什么名堂。”
马德义察觉他说话中间有个停顿,似有隐情,就装着不经意地以轻松口气问:“刚才你提到那个小家伙,好象还有什么话嘛!”
“没,没什么话。”
马德义也不再追问,转了话题说:“仇兄,你今天‘撵兔子’辛苦,我的小柜子里还有两瓶酒,等我拿来,陪你弄几盅,老崔赏光作陪啊!”
姓崔的一听有酒喝,求之不得地说:“一定奉陪,一定奉陪。”
马德义去宿舍拿来两瓶本县地产老酒“乔家白”,又跟王道士招呼一声,请他再添两个菜来,记他的账。
歪脖子见马德义这么热络,颇为感动,说:“马兄盛情,却之不恭,来来来,吃吃吃。”就一杯一杯地干起来。
3个人边吃边谈些各自经历,如何昧着良心抓人的,怎样顺手牵羊发外快财的,怎么遇险死里逃生的,不一会酒酣耳热,更加信口开河。
马德义装着已经醉了的样子,把歪脖子一拉,跟他耳语:“仇兄啊,嘿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前几天,我看见黄头也朝原来朱头那个姘妇家跑了。这个,你莫外传哪!”
歪脖子一阵淫笑。
马德义又粘粘乎乎地拉住他,小声说:“仇兄啊,我见你今天一脸喜气,一定有什么好事,透露一两句,让小弟也替你高兴高兴嘛!”
晕乎乎的歪脖子终于拿捏不住自已,况且吃了人家的嘴软,他点点头,又一口咪下一小杯酒,也拉住马德义耳语:“马兄,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先莫声张,有了好处,我再请你客。”
马德义连连点头。
歪脖子神神秘秘地把瘦子的话和明天的行动计划和盘托出,末了又再三叮嘱:“法不传六耳、法不传六耳啊!”
马德义心中吃惊,脸上带笑,点头应诺,小声说:“那是,那是,兄弟我那能坏你的好事,断你的财路?放心放心,吃酒吃酒!”
姓崔的昏头昏脑地问:“你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私房话?也告诉我听听。”
马德义摆摆手:“崔兄莫怪,各有**,莫打探。”
歪脖子满面通红,嘴里嚼着一块肉,含混不清地笑着说:“对对,莫打探,嘿嘿······”
酒罄菜光,3个人回宿舍休息。马德义借口买包烟,出了东岳庙,来到茂源杂货店,向刘掌柜报了打听到的情况。
刘掌柜知道事不宜迟,天已黑了,哨卡难过,只好悄悄从南河游过,沿着上次送小侠的路,绕道郑渡,再赶到柳堡,直奔紫竹林。
宏亮和哑巴正在丹墀内纳凉,听见有人叫门,就跑到门后,从门缝里张望,又问:“哪个?”
“卖烟的!”
“有老刀牌吗?”
“没有,只有大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