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肯？不过——”

“不过什么？”

“你比我小呢，等我当兵你还去不了。”

“阿哟，你不是就比我大两岁嘛！”

“大一岁也是大呀！”

小侠听了，情绪低落下来，好象小虎即将离去，要把他丢下似的，闷着头不说话。

小虎瞧瞧他，不禁笑起来，大人似的拍拍他肩背：“看你，我还不晓得多晚走呢，愁那些没用的做什么？”正说着，忽见一只鸭子惊叫着，搧着翅膀游出了好远，其它鸭子受了惊也一阵躁动。

小侠惊异地问：“那只鸭子发什么疯？”

小虎笑了：“你不晓得吧，它一定是被黑鱼咬了爪子了。走，我们下水摸鱼去。指导员辛苦好几天了，摸几条鱼给他补养补养。”

小侠又高兴起来，一蹦老高：“好，摸鱼！”说着，一把抓下草帽，扔到地上，就脱裤衩。

小虎也除下草帽，脱下裤衩，见小侠已抢先滑入水中，就跑到离他10多米远的地方下了水。

小侠首先摸到一条小虎头呆子。这是一种黑底黄斑的小鱼，样子蛮凶，被抓住却不大挣扎，故被称作呆子。他笑着举起来，向小虎直摇手，高兴地说：“我先摸到了，我先摸到了！”

小虎不吭声，眯着眼，慢慢地向一丛水草里伸过双手，一把捉住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扬起头来笑道：“你看！”大鲫鱼在他手上直拍尾巴。小虎用力一扔，鱼在空中划了一道银色的弧线，落在绿茵茵的草地上，还跳了几下。

小侠见了，十分扫兴，把呆鱼扔到岸上，不开口，埋头只顾摸，一心想逮条大家伙，露个脸。他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向前探索双手，指尖忽然被一个滑腻的东西一碰，心都要跳出了胸膛，飞快地合拢双手，扑了下去，人在水面还翻动了几下，好像在跟什么搏斗。

小虎惊异地站起来观望，见小侠双手卡住一条又黑又长的大乌鱼站了起来，用力摇头，把头脸上的水摇得四下乱飞，在日光下象抛出了许多珍珠。乌鱼在他手上乱撅乱扭。他向岸边跑着，一边惊叫：“不得了，我要抓不住了！”

小虎忙喊：“快用劲，朝上甩。”

小侠缩回胳膊，猛地向上一扔。黑鱼被扔在水边的斜坡上，扭动着，直往水面滑动。小虎跳起来，双手划水跑了过去，赶在乌鱼落水的一瞬间，伸出双手捧住它向上一撂，把它撂到了离水七、八米远的草地上。

见鱼安全了，小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岸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都抬头观望。

郑刚奔跑过来，一边大喊：“小虎，快上埃，有情况。”

小虎忙问：“什么情况？”

小刚：“你上来唦！”

小虎急忙上了岸，催他快说。小刚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小侠忍不住也爬上岸来。

小虎便对小侠说：“你替我看一下鸭子，我跟小刚去有个事。”

小侠：“又不带我了？”

小虎：“都去，鸭子怎么办？你摸到一条大黑鱼，已经有功了。请小刚把鱼拿家去，给他娘烧汤，回头请指导员去吃，告诉他是你摸的就是了。”小虎说着，拔了几根草，把3条鱼穿了腮，递给小刚：“你先拢一下紫竹林，我去庄上盯人。”

小刚说声：“好的，”提了鱼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