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侠急得脸都红了，连声问：“小虎哥，你去盯哪个？一个人行不行？”

小虎头也不回地跑着说：“回头再告诉你。”一转眼已跑出好远。

小侠“嗐”了一声，跺了两脚。

原来，今天北村口是银海和郑刚放暗哨。小海把牛赶在路西乱坟地吃草，骑在牛背上，边观察路口，边哼着小曲。小刚在路东瓜地里拔草。两个人东拉西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小刚拔了一会草，觉得腰腿发酸，有些厌倦，就一屁股坐在草上，东张西望。瓜地里大大小小的瓜叶覆盖着泥土，透过一道道间隙，可以瞧见左一个右一个碧绿诱人的南瓜，大的圆的象瓦盆，弯把的象个躬腰侧卧着的小娃娃，最小的瓜纽儿只有拇指大，还顶着粉黄鲜艳十分抢眼的喇叭状花朵。

一只大大的红蜻蜓，叮在一朵瓜花上，一动不动。

小刚屏住气，慢慢抬起身，移过去，悄悄伸出一只手去捏红蜻蜓的翅膀。突然听见小海低声叫他：“小刚！”小刚手一颤，碰到蜻蜓翅膀，蜻蜓振翅飞走了。小刚气得骂了一句：“你瞎捣蛋——”抬头见小海向他打手势，就站起来张望。

路上走来一个补锅匠，30外岁，头戴一顶旧斗笠，肩挑一副崭新的补锅担子，很吃力地一步步挨了过来。到了小海附近，他放下担子，除下斗笠搧风，问：“伢子，你是这个庄上的？”

小海：“是的。”

“最近来过补锅的吗？”

“你说的最近是多晚？”

“哟，你这个伢子还会抠话呢，就上回哪天来过？”

“有个把月了吧。”

“噢，看来有生意做。”他又朝小刚看了看。

小刚想起自家有只烫罐漏水，就说：“我家有个烫罐要补。”

“烫罐？好补。”

小海盯着这人看了一会，问：“补一个锅多少钱？”

“1文。”

“怎么比人家贵？”

“30、50也补，要看漏子大小呢。你家锅漏？”

“不得。师傅是才做手艺的？”

“补锅匠”心中一惊，脸上却带着笑说：“你这个伢子怎么晓得我是才做的？我是老补锅的了。不信，你这个薅草的伢子，拿烫罐给我补了看，保证3年，滴水不漏，嘿嘿。”

小刚：“好的，我这就跟你上庄去。”

小海：“你娘叫你把草薅光了再家去的呢？”说着向小刚挤了一下眼睛，又说：“反正师傅又不是一来就走的。”

“不急，不急，我把生意做了，中饭后才走。”

“补锅匠”又问小刚：“听说你们庄上，日本鬼子、二皇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