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不仅会笑得像人间四月天,还会哭得如夏天大暴雨,沮丧时像秋风扫落叶,严肃时如冷冽的寒冬的小姑娘。是鲜活的生动的立体的,是他一伸手就可以抱在怀里的温温暖暖软软的,她。
尤其一想到这么个娇小的身躯愿意挡在他的身前,他就止不住地心疼,哪怕他稳操胜券,也不愿她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桓琭白自诩是没什么特别好耐性的人,以往他尽量避免和女人发生纠葛,就是想免去这些乌七八糟的麻烦事。这个小姑娘给他惹来的麻烦简直是数不胜数,按理他是该避之不及的,但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在处理这些麻烦的时候,是甘之如饴的。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
那么,他就是喜欢她了吧。
真好,能有喜欢的人。真好,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白哥哥好闷骚哦!
——↑破坏气氛!
“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半晌,就这路为晞以为二人一直要沉默下去的时候,桓琭白突然开口了。
“诶?”路为晞一时半刻不知他没头没尾的一句意欲为何,却在说出来之后揣摩出了他的意思,“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那个……”
“如果会让你担惊受怕,那就没有意义了。”极为罕见地,桓琭白把内心意愿表达地如此清晰而明确,“所以,别再说什么必须死之类的话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小脑袋里天天想的居然是这些。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必须赶紧把她这些个危险的思想打住!
再说,她死了,他该怎么办,让他二十出头就当鳏夫吗?!
他可是等了她八年,这小姑娘一天媳妇还没给他当了,这鳏夫当得也忒赔本了!
“白哥哥……”路为晞嗫嚅着唤着他的名字,而后挪腾到他身边,小爪子拽了拽他的衣服,而后朝他怀里一钻,声音有些闷闷地道:“对不起。”
她这种娇软的模样,桓琭白最是受用,心里那些个担心、自责、愧疚、后怕情绪瞬间全都没了,只一心抱着这个小姑娘,闻着她身上浅淡而香甜的味道,任由整颗心化在她的柔波里。
——白哥哥整个人都荡漾了起来!
“……我不该昨天蹭得你满身鼻涕眼泪,更不该现在吃了糕点之后还往你身上抹……”一边说着一边还故作不经意地又蹭了两下,而后一把推开他,飞快地从他怀里逃了出来,跳得老远,“对不起!”
桓琭白看着那个缩在角落里状似瑟瑟缩缩打抖,实际是个在偷笑不停的某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小贼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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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里。
如是又走了两天,下了山,便是一片旷远的田野,先头部队的第一领着人在此等候。
他已是派人护送先到一步的运粮车去了安德绥德,目前由于雨势已经减弱,灾情得到了控制,解决灾民的衣食住行成了当务之急。
之前在山里一场搏杀,而后又是为了赶路日夜兼程,至此,桓琭白便下令休息。
雨后初晴,又值晌午,吃货第七嗅觉很灵敏地寻觅到了埋在地里的山笋,挖了几个大的回来,而另一边第六打了几只野鸡,秋葵一合计,就说干脆做个山笋炖鸡改善改善伙食。
她的提议得到了包括路为晞在内一票人的赞成,因此秋葵便做得更卖力了,一边挽袖子磨菜刀,一边支使着第六第七等几人杀鸡。
要说他们到底是桓琭白的几个亲卫队队长,平常除了桓琭白,哪有人会指挥他们干这干那的。但一来秋葵做饭确实一把手,二来她那位主子……
若说几人原是因为桓琭白的缘故尊着路为晞的话,那么那天之后,就完全转化为对她本人的个人崇拜了。他们家爷可真是捡着宝了,这世上怕是哪家姑娘都不会再有比这位更合适的了。
谁再敢说他们家王妃是弱质女流,就一手刀劈死他们!
这厢几人一边拔着鸡毛唠着嗑,一边听路为晞和秋葵商量着要放什么,那厢桓琭白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一群原本很闹腾的人立刻就闭嘴了。
自那天围杀之后,路为晞又回了自己的马车上,而这两天又一直下雨,所以她也算是有两天没见着桓琭白了。见桓琭白出来了,她便朝他身旁走去,聊了两句。
正说着,就见第一牵了匹银白的马走了过来。
路为晞觉着这马有些眼熟,似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相见时的那匹:“这马是不是你回城那天骑的?”
“嗯。”桓琭白应了一声。
“禀王妃,这是王爷的汗血宝马,名银雀。”第一在旁解释道。
银雀?云雀?小云雀?
路为晞不由联想到了某布武天下的人的小云雀,便不自由朝银雀多看了两眼。它通体发银,毛色纯净,体型健硕,最为奇特的是除了牵马绳之外,再无别的马具。
“这马性子烈,一般人啊都架不住。”第一生怕银雀伤了路为晞,赶忙道,“要不是好说歹说装个绳子好看,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装上,属下都不知道怎么拉它呢。”说到最后还有点委屈。
合着还是个傲娇!
路为晞鄙夷地看了银雀一眼,发现那厮也在以同样的眼神看她。
于是在众人眼中,路为晞就这么和银雀很不对付地踏上了遛马的旅途。
而当不久之后他们再出现在众人眼中时,银雀已经乖乖驮着路为晞和桓琭白以蜗牛的速度走了回来。
第一等人只觉得眼珠子都要掉到眼前这锅鸡里了。
至于路为晞,则轻松地拍了拍口袋,朝银雀得意地笑了笑。
银雀默默低头:为了两块牛轧糖,爷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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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小云雀的机动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