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易走进来的时候秦艽正靠在那光滑的斜面上仰躺着,脸上还敷了几片黄瓜片。
洛都城一入冬天就十分干燥,秦艽有些适应不了,所以就开始每天晚上给自己捣腾什么所谓的“面膜”,这敷黄瓜片,应该是她那些稀奇古怪各种颜色的面膜中最为普通的了。
怕惊扰了这一番美人沐浴的好景致,司马易将步子放的极轻,随后便缓缓站在她的身后,一动不动了。
视线里是一对精致的美人锁骨,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随着她肩膀的微微耸动,还能够清晰的看见一左一右的两个小小的窝儿。
眸色一变,司马易幽幽叹了口气,郁结了。
而这一声叹息,也成功将昏昏欲睡的秦艽唤醒了。
慢慢睁开眼睛,她就瞧见了只穿着轻缎寝衣的司马易就那么站在自己头顶不远处,她噘了噘嘴,嚷嚷开了,“喂,走路都不带声儿的,吓了我一跳!”
不理会她的一惊一乍,司马易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褪去了上衣,穿着褻裤直接就进去了水里,与秦艽肩并肩一起享受着这一刻。
不过此时此刻司马易虽然是享受了,可是秦艽却一点也不。
因为她现在浑身上下脱得连一个布丝儿都没有,要是早知道这厮要来,她说啥也得穿上一个肚兜遮遮羞吧?
不过好在这袅袅雾气也算是将她遮得很好,只不过在心理作用下她还是微微有些羞涩的。
蹭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就还是太近了一些,他便又往旁边挪了挪,这一挪二挪,挪来挪去,直接就让身旁的男人变了脸。
微微侧身,他一把搂过她的腰,直接就将人勾在了怀里。
这下可好玩了。
两个人几乎是裸裎相见,还搂得密不透风,这简直就是要犯错的节奏啊。
她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实在是不能忍受自己胸前的两团就这么没有任何遮挡的贴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
她很想推开他,可是又怕推开的那一瞬间露了点,可是不推开他,这男人身体的某些变化真得是让人无语又尴尬。
手指头扣着司马易的手臂,她脸色酡红地瞧着他,对上了他被烟雾熏得雾气蒙蒙的眼睛。
咽了咽唾沫,她开口了,“爷,您能稍微松松手不?我被你勒得要喘不过来气了。”
秦艽这厮惯会见缝插针插科打诨,所以司马易在摸清了她的套路后根本就是见招拆招,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做,他统统以一招“沉默”制敌。
所以眼下,在秦艽几次三番的哀求和挣扎下,她、他依旧是不为所动,反而是默默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
就在秦艽第一八零八次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后,司马易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你再动的话,爷可忍不住要吃你了。”
小脸唰得红透,秦艽美目一横,直接瞪了过去,“司马易,你可真是越来越流氓了——”
“爷的流氓都是跟你学的,到底是师父教的好。”
被他这么一说,秦艽彻底没话了。
略有些窘迫地清了清嗓子,秦艽转着大眼睛就开始转移话题,“那个那个……怎么样了啊?”
司马易低头睨了她一眼,挑眉看她,“什么怎么样了?”
翻了个白眼,秦艽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又低头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这才没好气地开口道,“还有能有啥啊,那个杜仲呗!你答应他的了吗?”
听见她这样问,司马易抬手为她将脸上贴着的发丝拂开,幽幽问道,“你是希望爷答应,还是希望爷不答应?”
听见他这样郑重其事地开口问自己,秦艽仔细想了一下,便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司马易,其实我是希望能有人帮你的,毕竟这一路太艰难太艰辛,能够有人辅佐你,总是好的。可是这一切都是要以你自己的意愿为基础,你若是不愿意,也千万不要强求。”
秦艽这一番话说得认真极了,反倒让司马易不知说些什么好了,低头在她光滑的额头上轻吻了一口,他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低耳语,“哎,傻艽儿。”
听见司马易骂自己傻,秦艽也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搂了搂他的腰,撅嘴说道,“哼,姑娘这样为你着想,你还骂我傻,还讲不讲理了?”
轻呵一声,司马易张口就咬住了秦艽微张的唇,等在嘴里咂够了,这才放开她,“爷已经将那杜仲留在府里了。”
瞬间瞪大了眼睛,秦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其实刚刚就觉得,司马易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他留下的,所以自己也只是试试看,没想到这一试变成了。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纠结上了,生怕这司马易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决定将杜仲留下,转着眼睛想了想,她将下巴抵在司马易的胸膛之上,仰着头瞧他。
“爷,我并不重要,你不用考虑我,你自己开心就好。”
听见她这么说,司马易无奈一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开口道,“所以爷才会说你傻?”
“嗯?”
“这宏图霸业纵然重要,但是没有你与我并肩,我怕是也走不到这最后了。艽儿,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更重要。”
司马易这一番话是发自肺腑的,在遇到秦艽之前,他自己一路独自披荆斩棘也从不觉得孤独和寂寞,可是自从身边有了她在后,他便觉得一时一刻都不能没有她了。
这是危险的,也是甜蜜的。
司马易性感清冽得声音在耳畔久久回荡,秦艽觉得自此此刻竟像是喝了青梅果子酒那样令人沉醉。
亲手勾住他得脖子,秦艽迷蒙着一双大眼睛,贴在他身上有些羞涩地小声开口了,“司马易,咱们今夜便圆房了罢。”
秦艽说完这话连虽然红红的,但是却没有移开视线,那一双清灵得眼眸就那么毫无避讳的对上了司马易的,让听见这话得司马易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他笑道,“艽儿这是急了?”
按照以往秦艽的态度,她肯定会直接否认,大喊一声“谁急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就那么敛去了女儿叫的娇羞,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没错,是我着急了,司马易,我得紧紧拴牢了你,因为终其一生,我秦艽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你了。”
“呵,小傻子。”爱怜的用手背摸了摸她洁白无瑕的脸蛋,司马易轻叹一句,“傻丫头,你我这一生都是要在一起的,何惧这悠悠岁月?”
秦艽自知他说的有理,可是今晚她就跟铁了心似的,非要扑倒面前这个俊男,噘了噘嘴,她有些不乐意了,“那你就是不要我了?”
捏了捏她的鼻尖,司马易笑着开口了,“傻丫头,不是不要,而是不能现在要。”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见她不依不挠,还在他身上拱火作乱,司马易呼吸都有些紊乱了。手脚并用的固定好了她的身子,司马易这才安慰她,“艽儿,待爷有一天用着江山做媒,将你从那国门迎进,到那时,爷才好与你行这敦伦之事。”
撇了撇嘴,秦艽皱着眉头看着他,“哼,就你理由最多,你这人就是迂腐,起开!我不与你说了——”
说着,秦艽就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可是奈何这位爷的身材高大,武功卓绝,直接将她武力镇压了。
俯身低头,他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还闹不闹了?”
轻嘶一声,秦艽怒了,“你狗变的?!”
“这招爷也是跟你学的。”
得,又开始了——
鼓着腮帮子生气,秦艽献身没成功,有些恼羞成怒了,这会儿心里那火也是蹭蹭蹭往外冒。
看见怀里的人儿生气了,司马易便不再逗她,便说起了刚才的事。
“艽儿,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爷这府中都没有卿客?”
关于这个事儿,秦艽其实是想过的,只不过她觉得司马易这么做总会有他的道理,因此也不去多想多猜了。
咧开嘴笑的一脸腻歪,秦艽开口道,“爷不是说我败家,养我一个都要养不起了吗?”
轻笑出声,司马易也不理会她的打趣,只是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继而将目光伸向远方。
“父皇做皇子时曾经最爱招贤纳士,那些人在父皇登基后大多位极人臣,可是在司马恒丰发动政变之时,这些曾经口口声声说着誓死效忠父皇的人也偷偷叛变了。”
“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我便发誓绝不在府中养这些门客卿客,我司马易要做的事就有我自己完成好了,是成是败,我都认了。”
司马易几乎很少提及曾经的事,但是每一次提起来,秦艽都能够感知他不安的情绪。
或许他的脸上依旧是如往常那般面无表情,可是一个人的眼睛是最不会欺骗的,每一次,他那哀伤的眼神都能够唤醒她内心深处的全部柔软,她愿意为他磨去自己的棱角,拥抱最为真实的他。
勾了勾唇角,秦艽开口道,“司马易,你还有我。”
“是啊,我还有你。”
闭上眼睛亲吻她的额头,司马易像是有些不安似的问她,“艽儿,你会离开我吗?”
抬眼看他,秦艽不解,“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如果爷有一天惹你生气了,你会不会直接就跑不见了?”
在两个人之间的这段感情中,司马易一直是处于上风的,他霸道的占据着她的全部,而她也甘之如饴。秦艽从没有看到他脸上看到这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可是她也来不及细细去想,只是笑着调侃他,“那可就要看你是因为什么事情惹我生气了,小事还可饶恕,但是大事绝不姑息!”
“那艽儿且说说,何为大事,何为小事?”
抿唇想了想,秦艽严肃的开口了,“大事嘛,在我心里那就是你要三妻四妾了,除了这个,其他的就都可以算作小事。”
听见她这样说,司马易绷了半天的脸终于微微松动了,将她搂入怀里,司马易开口道,“艽儿果真这般善解人意?”
“废话不是?我几时不善解人意了?”谈起三妻四妾,秦艽突然就想起了司马易后院里的樊姑娘。
“爷,那樊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啊?”
听见她又开始提樊子苓,司马易脑海中瞬间回想起“要想生活过的去,哪能生活没点绿”这句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沉声问她,“提她作甚?”
“不提不行啊——”秦艽在翻了个大白眼,这才开口道,“人家樊姑娘喜欢三殿下,你就成全一下能死啊?”
深深叹了口气,司马易无奈说道,“就算爷答应放她自由,你觉得她能跟言鸿有好结果吗?”
秦艽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这第一,司马潇断不会娶了自己兄长曾经的女人,即便是名义上的。这第二,樊子苓即便是一枚弃子,但是她背后所站的还是那樊朗一族,司马潇平素与樊朗就很是不对付,更别提娶他的女儿了。这第三,司马潇为人风流,安王府里的侍妾已经无数,樊子苓就算进得去,也未必能够博得这位三殿下的青睐,到头来恐怕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话虽如此,单思在秦艽的心目中,爱情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她接受过现代教育,自然不会受什么封建礼制约束,无论遇到何时,必然都是要站出来拼命抗争一番的。
清了清嗓子,她绷着一张严肃的脸开口了,“司马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却不能认同你心里的想法。我认为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正如你努力谋这江山,正如我拼命想要复仇,如果你我人人摆布,现在恐怕早就死于非命,又何谈现在与将来?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是会帮助樊子苓的,您可以不帮我,但是却无法阻拦。”
司马易将她的话听进耳中,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其实他还有另外一层没有说,那就是他已经有意疏远与司马潇的关系了。
其实如果放在平常,他便是直接将樊子苓给了司马潇爷无可厚非,但是如今已然不同了。
他的宏图霸业正在缓缓拉开帷幕,他的与司马潇之间的兄弟情义到底还是会隔了一个司马恒丰。
司马潇就是与他再亲厚,可是也并非亲兄弟,如有一天他拔剑直指司马恒丰,那么司马潇会站在他这一边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因为他珍视他们二人之间的这段感情,也因此愿意尊重司马潇的一切决定。
可是现在,他不能像从前那般与司马潇推心置腹了,兄弟这些年,他到底还是有了自己的秘密,而这秘密,他始终无法与他分享。
秦艽看着司马易有些微微出神,便轻轻在耳边唤他,“司马易,你怎么了?”
“没事。”司马易轻轻摇了摇头,开口了,“爷只是在想温静长公主和李大宝的事情。”
想到今晚这一出大戏,秦艽也觉得有些累了,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想了想,有些头痛的开口了,“我也挺烦的,李大宝要做长公主驸马了,那以后他就是你的姑父了,可是他还是我的结拜义兄,按理说我应该称温静长公主一声嫂子……想想就乱,烦!”
见她这么说,司马易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却发现刚刚在还说话的人儿这会儿就闭眼睡着了。
这一天,她太累了。
睡吧,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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