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她未免有些叹息。
诸葛无极没有看出秦艽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又问起她,“那小九呢?”
“嗯?”秦艽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我怎么了?”
“你家不是在汝南?为何来到了这儿?”
“我啊,我这生意不是越做越大么,所以就打算将这青楼开在了这洛都皇城,想挣一挣这都城的银子。”
轻轻哦了一声,诸葛无极便不再说话,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后半场的火锅盛宴,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太高了。
临走的时候,诸葛无极到已经吩咐人准备了马车送她,他原本是打算亲自相送的,不过却被秦艽再三拒绝了。见状,诸葛无极也没有强求,只是吩咐车夫将车驾得稳妥些。
两个人约了有空再见,秦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艽没有让车夫送她到陵广王府门口,毕竟她并不想将自己的行踪暴露给诸葛无极,所以在距离陵广王府还有一条街远的时候,她就在一处巷口前停了下来,谎称自己就住在里面,然后让车夫离开了。
等到马蹄声渐行渐远,秦艽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这才踏着细碎的月光回家去了。
秦艽因为怕冷,所以脚步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府门口。伸手拍了拍大门,很快就有人来给他开门了。
这阵子她出来进去的,与那看门儿的王伯混的极熟,所以乍一看见这老伯脸上挂着的那焦急的面孔,她还又忍不住调侃了。
“王伯,你这是咋滴了?难不成你家小孙子又把房子给点着了?”
王伯一听这位姑奶奶还有心思调侃他呢,连忙拉开门将人请进来,这才着急忙慌地冲着她说开了。
“我的王妃呀,您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今儿晚上爷提前回来了,听人说您去仙客居了,连脚都没停直接就要去接您,结果刚出门就看见顾姑娘回来了,没瞧见您的影儿……这一晚上,爷生了气,到现在晚膳都热了四五遍了,愣是一筷子都没动。”
听完了这些话,秦艽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幽幽叹了口气,她叹道,“这可真是……天欲亡我啊!”
王伯不知道秦艽在这感叹些什么,只是知道自家主子爷一见着王妃那脾气就是顶好的,所以连忙催促着,“王妃,您快去瞧瞧主子爷吧,他这样,这府里上下都免不了担忧啊。”
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艽开口了,“放心吧王伯,姑娘我一个顶十个,保证药到病除!”
说罢,她便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大步走向了清心院。
这一路上,秦艽简直就是天人交战,小心肝儿都被吓得砰砰砰直跳,其实说真的,她简直是怕死那厮的冷脸了,好家伙,一个能冻死十个!
正琢磨着,秦艽就到了自己的院子。
自打到了王府,司马易就没怎么住过他自己的卧房,不论每天多晚,他都要与她挤在一起睡,有些时候她夜深了饮酒归来,还会将自己冰凉的手伸进她的脖子里搞恶作剧。
两个人这些日子过得是相当甜蜜,想着这些甜蜜,秦艽心想着这厮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吧?
结果等她到了屋里,一下子便傻眼了。
灵巧正蹲在火盆前烤火,眯着眼睛都要扎进火盆里了。
秦艽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将她拉住,见这屋里根本没有司马易的影子,她也顾不得面前这小丫头还在发愣,直接就问她了,“灵巧,你们王爷呢?”
打了个呵欠,灵巧眨了两下眼睛,醒了醒神,这才说道,“啊,王爷他说今儿晚上就不过来了,还吩咐奴婢说如果您回来了让奴婢去通报一声。”
什么叫就不过来了?
嘿,闹分居是吧?
秦艽摸了摸下巴,大眼睛转了转,直接就走出了屋子。
行,他不过来,那她就过去呗!
反正她素来没皮没脸惯了,最坏还能怎么滴啊?
这么想着,她就风风火火的冲向了司马易的卧房。
结果戏剧性的一幕开始了,她是来到了这房子跟前,不过还没等她进去呢,就被外面的天枢拦住了。
只见天枢一身青布长衫,手持宝剑,直接伸出了右臂,拦住了她的脚步。
“王妃,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这间屋子。”
抱着肩膀好整以暇的看着天枢那张冰冷的脸孔,秦艽勾唇一笑,问他,“若我偏要进去呢?”
“请王妃莫要为难属下。”
“若我偏要为难你呢?”
天枢是知道秦艽的胡搅蛮缠的,所以他想,跟这位王妃实在是不能来软的,要来就要来硬的。
但是她似乎是忘了,这位王妃可不是别人,而是那无名山上大名鼎鼎的女匪秦艽秦九爷,想要玩硬的,那她秦艽一直是个中强手。
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秦艽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然后沉着嗓音开口了。
“天权,出来!”
此时的天权正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并瞧着被秦艽为难的天枢幸灾乐祸呢,如今听见秦艽开口叫他,吓得他激灵一下,差一点没从房梁上掉下来。
敛神屏息,天权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站在秦艽身边拱手道,“王妃,有何吩咐?”
看着天枢那张冷酷脸,秦艽邪佞地勾了勾唇,“天权,若论功夫,你与天枢谁更好一些?”
天权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秦艽那张阴森森的脸,心里不由的一惊,似乎好像是他要是说了自己的功夫不如天枢,那他就会死于非命似的。
想到今后可能会被眼前这位小祖宗无尽的折磨,天权抖了抖身子,又咽了咽唾沫,咬紧牙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咳,大概是……不相上下吧。”
听闻此言,秦艽顿时就不乐意了,扭过头去笑眯眯地拍了拍天权的肩膀,她笑道,“天权啊,你就别谦虚了,昨儿你不是还跟我说,这天枢是你的手下败将吗?”
天权吓得差点儿没一个跟头栽愣过去,垂眸不敢看秦艽的脸,他尴尬地扯了扯唇角,颤巍巍地说道,“属下……属下那是句玩笑话,算不得真的。”
“哼,你当那是句玩笑话,我可没有,现在我命令你,将天枢给我打趴下!”
“啊?!”歪着脑袋看着秦艽瞪着天枢那一副恨恨的模样,天权再次颤抖了。
站直了身子挠了挠脖子,他凑到秦艽身边打算给她解释一下这敌我力量悬殊的问题,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呢,秦艽就直接一个刀子眼甩了过去。
“说啥都没用,我今儿心情不好,就是要看你俩打架,少废话,赶紧的吧!”
天权被这么一威胁,着实有些脑袋疼,往天枢跟前挪了挪,他凑到他耳边说道,“大哥,你看,要不然咱俩就瞎比划比划?”
天权这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秦艽耳朵里。
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秦艽耸肩一笑,露出了个勾魂摄魄的笑容,这个笑容,直接让天权后背嗖嗖生起了凉风。
“说,接着说啊,你俩抓紧连戏排好了,待会儿争取一条过。”
天权不太明白秦艽话里的意思,不过那**裸的威胁意味倒是听出来了几分。
挠了挠脑袋,他又走到秦艽跟前劝说道,“王妃,您可别再闹了,你知道我们家主子爷的,生气的时候能吓死一头牛。您也别给自己找罪受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明儿再来?”
秦艽见他这么说,冷笑一声,只是懒懒的靠在柱子上朝着他勾了勾手,“来,你靠过来,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天权瞧着秦艽这副吓人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犹豫,不过一对上她那双凌厉的眼眸,他却又无力反抗,只好乖乖凑过去。
“王妃,您……啊——”
话还没说完,天权就直接被拎住了耳朵,痛不欲生。
秦艽手里揪着天权的耳朵左拧又拧,笑得很是邪恶,“你还真是你们家主子爷的贴心小棉袄啊,嗯?”
“王妃,疼疼……放手……”天权龇牙咧嘴的叫唤着,眼瞅着这耳朵就要被拧下来了,他连忙冲着那黑漆漆一片的屋里喊出了声儿。
“爷,您就别避而不见了,您再不让王妃出去,属下这小命可就不保了呀——”
“让她进来。”
天权喊完这句话,原本在屋里一言不发的人终于开了口。天枢得到指令,便推开了房门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秦艽见状,便松开了嗷嗷直叫的天权,白了天枢一眼,径直走进了黑灯瞎火的屋里。
一进屋里,她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这屋里压根儿就没有生火,冷冷清清的,让她觉得还不如外面的温度高。
就着窗外的白雪反射进来的微弱光芒,她在那张软榻上看见了正躺在上面的司马易。
秦艽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开口问他,“怎的不生火盆?”
这空间寂静异常,甚至她出口的话还有了几分空荡荡的回音,见司马易半天不回答她,秦艽幽幽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
“爷,你这是怎的了?怎么不说话?”
司马易静静地躺在美人榻上假寐,听见秦艽这两句追问,过了好半天这才开口说话,“爷无话可说。”
知道这厮因为她深夜不归而生气呢,做了错事的秦九爷压了压心底的火气,三两步走上前去,直接倒在了那张窄小的美人榻上,贴上了司马易的后背。
光是这样还不算完,秦艽那双不老实的手一点一点地摸上了司马易的腰间,然后慢慢地往前挪,直接勾住了他的腰身,将两个人的身体贴的密不透风了。
秦艽那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就这么摸着司马易的腰,让他那脐下三分的地界微微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
挪了挪身体,他似乎并不想与她挨的那么近,可是他挪一寸,她就上一寸,他挪两寸,她就上两寸,挪来挪去的,竟让他几乎都快贴紧墙面了。
冷了冷脸,他刚准备开口斥责,就听见身后的小人儿开口说话了。
“司马易,我冷……”
她娇娇弱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些小女儿撒娇的意味,让司马易原本冷硬的心脏一下子便柔软了几分。
想到她平日里那副假小子的样子,再看看她如今在他面前不经意露出的这副小女儿的娇憨,司马易那绷了一晚上的冷脸终于还是回了暖,破了冰。
深深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一手将秦艽抱入怀里,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的就去抓她的柔荑。
结果这一摸,真真儿是让他心凉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凉?
搓了搓她的小手,他便翻身坐了起来,直接要下榻。
秦艽以为他还在生气,要离开,连忙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
“司马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听见她这样下软,司马易哪里还会生气呢?
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他安抚道,“爷没生气,我去唤人生盆炭火来好不好?”
靠在他的背上摇了摇脑袋,秦艽不吭声儿,只是搂着他的手臂又紧了一些。
被她弄得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司马易拉开她的小手,回身便将她纳入了怀里。
“你呀你,到底让爷该如何是好?”
吸了吸鼻子,秦艽不说话,只是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仔细地听着他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这些天她每晚都在这样的怀抱里睡着,最近这两天司马易一离开,她还真就有些不习惯了。
其实她并没有因为他这样冷待自己就生气,她只知道,自己是很想面前这个男人的。
很想很想。
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秦艽用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轻声开口了。
“司马易,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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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又该怎么样了呢?
且看这二位明天继续撒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