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亦昀忽然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老顽固都喜欢以此要挟他,誓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因为有了唐漠南的这一层关系在,纪亦昀对待唐穆的态度也并未向对待其他人那般强硬,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想要苦口婆心地规劝一番。
却没想到此时,一直侯在外面的李福贵踱着小碎步走进来,他装作没有看见跪在地上的唐穆,向站在窗前身形寥落的帝王,小声地禀告道,“皇上,顾大人求见。”
“宣!”
顾启山一进门便看见了跪在门口的唐穆,他略一思索,便心下了然了缘由。只见顾启山先是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然后将唐穆从地上扶起来,半是感慨,半是苛责地说道:
“先人常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官济世者岂能因个人恩怨而不顾及天下苍生,你是越活越糊涂了!”
唐穆入京后曾拜入顾启山门下,也算是他的学生之一,如今突然听闻了恩师的教诲一时间有些恍惚,失神间竟然被顾启山拉了起来,顺手推出门外,“你自己好生想想吧!”
“太傅来所为何事?”见顾启山将唐穆这个大麻烦支走,纪亦昀的眉眼放松了几分,亲切地问道。
两人虽是君臣关系,但毕竟顾启山是纪亦昀的启蒙老师,更是陪伴他十余载、最为尊敬的长辈,所以私下里若是没有外人,纪亦昀还是会亲切地称呼其为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