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我这叫量力而为,来,露个脸咱俩认认真真大干一场,只懂得拿枪射靶子多没意思,咱俩都往头上绑三片树叶,被子弹射中脑袋者输。”
“这法子虽然现实却不实际,若我挂了今晚谁去替你摆那接风宴,我有个法子是即刺激又不至于兄弟相残,比比咱俩谁射掉对方手腕上的寒毛最多却又能不伤对方的手。”
“耍我呢,你手腕上被刮到连毛都没剩半条让我射毛啊!”
“少见多怪,这才叫易容术,你个只懂变脸的千面公子早就落伍了,瞧仔细了,哼。”一哼之后孔非凡那脸立时便发生了变化,而他正变的却又远不止是那张脸,才不一会功夫眼前这长相斯文小白就变成模样俊俏的大白,不但模样及身高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声音更如变了性:“此法名为金针刺穴。”
“麻烦,还不如使个缩骨功再往脸上抹些稀泥呢,唉,如果这就是你也老二原本的模样,呵呵,还是之前要好点,起码那只像是个不入流的地痞流氓。”
“呵呵,那现在呢?”
“现在啊,像足个宁死亦不愿输的地痞流氓。”
“到底还有完没完,再怎么算我也得是个即有身份又有社会地位的地痞流氓,你不也知道我是孔老二嘛,当年孔家只花了几个臭钱就把我当成乞丐一样赶出了家门,能有今日今日这成就我靠的不是孔家那背景而是敢闯敢拼及过人的远见,当年我闯荡天下就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对什么都一窍不通的我开的第一间便是棺材铺,就是之前你曾光顾过的那长寿庄,如果这都不算缘分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才能称之为缘分了,十七岁以前我从没看过任何人的脸色而十七岁以后我再没把自己这脸当成回事,有些人或事正因为永远得不到方显珍贵。”
若没有蒋经国的善意提醒秦悦根本不会清楚孔非凡那段鲜有人知的往事,而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忍不住要去棒打一下落水之狗,不过谁人手里又能没有那本难经的经,让人难堪其实亦是让自己难堪,成不成熟往往看的不是看年纪而是心态,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秦悦虽仍有些自以为是却也懂得要先去替别人着想:“今晚需不需要我帮你把全叔给灌趴下?”
“最好不要,真正去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得到幸福而不是刻意制造矛盾,好比那余全能戒掉了酒瘾是由于你的缘故但最终得以幸福的却并不是你,爱一个人得爱他的全部但其实改变亦是一种爱的表现。”
“你的这些谬论我完全听不懂,对我而言既然爱就要得到而不是搂着个枕头在那装清高,无聊,希望你的枪法别跟你的爱情观同样无趣,请。”
“无趣,唉,年轻人啊,并不是每一样喜欢的东西都非得据为己有,好比我爱我们祖国这大好河山却只是享受于身处其中的乐趣,能失去多少才能得到多少,历朝历代的帝王又有几个能真正快乐,枪来,咱俩各自后退五十步,要什么时候开枪全凭各自喜欢,过分执念于成败又岂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说的直比唱的还好听但若非执念于成败榕树上又岂会多了那么个一字:“厉害,弄断了我二十七根寒毛,不过这回我想问回你上次问我的问题。”
上次在上海那大世界二人间的话来去也就那么几句孔非凡自然没有忘记的道理:“自分别那日起我一直在练。”
“如此最好,咱俩花在这事上的时间几乎完全一样,不过我和你这手绝活即有相似之处却又略有不同,头往左边偏上一点,不是怕伤到你而是不想你那碍事的脑袋影响我这完美的圆。”秦悦接着干的事直吓到孔非凡都紧闭了双眼,而实际上他也没干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干的不过是先甩出了飞刀才去接旁人递过来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