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婕妤迟疑片刻,点头道:“的确,现在万分紧急,咱们也别坐以待毙,赶紧去长信殿求求太后才是!”
班恬神色一紧道:“对,太后耳软好说通,咱们还是赶紧动身去长信殿才是!”说着,几个人前后起身,去了长信殿拜见太后说清利害关系,王太后听到她们求情,也是点头称是,并且声称自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让赵氏姐妹两个身份微寒的人登上皇后宝座。
昭阳殿,身穿天蓝色搭配深蓝色与白色三重曲裾深衣的赵合德,认真研究着古代流传下来的房中媚药,赵飞燕神色慌张跑进殿来,焦虑道:“妹妹一整日都安安静静坐在这里研究古方,可真安心坐得住呀!”
赵合德左边头上戴着的两只蜻蜓银簪悬挂的宝蓝色珠饰左右一晃,而后仰面问道:“皇后那老妇都已经搬离椒房殿,移去长门居住,眼中钉、肉中刺已经拔除,姐姐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身穿米黄色加白加蓝三重深衣的赵飞燕,满脸生气,小走上前道:“妹妹整日闷在殿里,自然不知道下午的时候,班婕妤那一伙人跑到长信殿,对着太后叽叽咕咕了半日,姐姐在长信殿前等候多时,进去拜见太后娘娘时看太后满脸愠色,真不知道班婕妤他们如何在太后面前败坏咱们名声!”
赵合德望着赵飞燕耳上悬挂的的翡翠坠环,淡然一笑道:“还能怎么败坏咱们,不过说咱们狐媚陛下,残害后宫妃嫔;太后早就不满咱们,我们刻意讨好也是无济于事,随她们胡闹去吧!他们想怎么说便怎么说,爱怎么做便怎么做,只要咱们不放在眼里,不往心里去,她们呀!就是白费力气!”
赵飞燕原本因为紧张高高耸起的肩膀顿时塌陷下去,而后眉毛一蹙道:“可是如今椒房殿无人居住,妹妹都不担心班婕妤捷足先登吗?”
赵合德神情一愣,继而微微颔首道:“妹妹怎么会不担忧班婕妤先声夺人呢?咱们千辛万苦拉下皇后,万一被班婕妤坐享其成,岂不是从头到尾白忙活一场,反为他人做了嫁衣吗?”“可是咱们自幼无父无母,义父也只是阳阿公主府中身份卑贱的管家,论家世、论才学,咱们实在没有本事与班婕妤一较高下,争夺这皇后之位呀!”赵合德满脸哀伤着叹息道。
赵飞燕听得此话,缓缓低下头去,一旁身穿散布狗尾巴草麻布衣服的玉容看在眼里,登时有了主意,近前道:“美人想从班婕妤手中争下皇后之位确实困难,可也不是毫无办法!”
赵飞燕脸上微微快乐,赵合德眉毛一挑,问道:“你有主意?”
“美人不妨想想景帝时的王娡、武帝时的卫子夫?宫里一向崇尚母以子贵,只要美人能够怀上龙胎,还愁不能福泽母家、荣耀自身吗?”玉容淡淡笑着回答。
赵合德脸上担忧之色毫厘毕现道:‘可是太医令确诊过,我们姐妹皆是宫寒之体,此生很难能够怀上龙胎!’玉容眼露奸诈之色道:“奴婢自然知道两位美人很难孕育子嗣,所以刚才奴婢言外之意,是想让美人装孕!”
赵飞燕一脸吃惊,木讷口吃道:“装孕?”
赵合德心下一横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可以在短时间内,帮助我们留住陛下的心,还可以乘机让陛下给义父加官进职!’赵飞燕担忧道:“可是这太冒险!万一被太后识破,咱们姐妹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到时陛下袖手旁观,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赵合德右手慢慢绕着自己鬓角的一缕乌发,继而目光幽幽道:“只要咱们万事小心,哪就那么容易被人识破?再说陛下日夜宠幸咱们,咱们姐妹夜夜承宠,万一在此期间真的怀上龙胎了呢?姐姐可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畏手畏脚,白白错过连带着将班婕妤送进北苑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