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凭什么又是你!已经受了婚,还妄想勾走他夫君的魂。
显然,谢静璇已是以魏世子妃自居了。
皇后虽也不见得魏世子有多么好,但也恼怒他竟然给自己的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还有锦和帝。她的目光扫向了他,只稍稍一眼,便有不可抗逆的威严。
锦和帝脸色微僵,不自在地摆了摆龙袍,腾腾的苍龙在腾腾滚动着。
他后退了半步,仿佛眼前的皇后是什么可怕的鬼魔一般,不敢上前。竟是显得他威严全无,滑稽可笑。
背地里,已是恨透了皇后的嚣张跋扈。
皇后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早有预料锦和帝的无能,但这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实在叫人恶心。
她看向了魏初,目光冰冷:“魏世子,你既与和宜有了肌肤之亲,本宫见不得绾绾受委屈。当年既然是本宫定下这一门婚事,今日便由本宫解除这一门婚事。”
有了皇后这一茬,意味可就大大地不同了。公主是身份尊贵,魏世子也实在是犯了错,但世人总是难免对女子苛刻些,一个女子堂而皇之要求退婚,也多多少少是离经叛道的。
世人兴许会碍着长公主的身份,不敢说什么,但按耐不住有心人兴风作浪,稍加利用,也是一件麻烦事。
而皇后揽下这一事,长公主便是从头到尾的受害者,而魏世子,无论真相如何,他也是做了对不起长公主的事。
虽说叫人感叹这婚事告破,但也是魏世子咎由自取。
谢绾心下一暖,望着自家母后,满是濡慕与恭敬。
母后总是无条件护着绾绾,不问缘由。那一次延迟婚期是,这一次退婚更是。
她朝着皇后磕头,诚恳而谦和:“绾绾谢皇后成全。”
皇后威严的脸庞含着慈祥的笑意,点了点头。
作罢,又向锦和帝行礼,语气温软,却是无端叫人不寒而栗:“绾绾谢父皇成全。”
锦和帝在女子的逼视下,仿佛所有心思都无所遁形,他脸庞因心脏的痉挛而变得发白,龙须微微颤抖。
他别开眼,道:“无事,绾绾欢喜,父皇心情愉悦。”
事到如今,也要摆出慈爱父皇的皮相。
谢绾微微一笑,她不是听不出方才锦和帝在暗指一个女子要求退婚,他迫不得已全了任性女儿的要求。
她笑意更深,有波动的杀机若水波荡漾起涟漪,由深入浅,很快消失不见了。
她的父皇虽说无道,但时不时做出恶心人的举动,还有看似无用实则杀伤力十足的阴私,实在是让人厌恶透顶。
谢绾直勾勾地望着锦和帝,像是地狱间的鬼魅,在朝着人招手。
父皇,你究竟何时才会从这皇位跌落?既然不能那么畅快地死去,不如瘫痪在床,看着你最是厌恶的儿女抢走了你最在意的皇位。
生不如死,倍受折磨,倍受苦楚,可好?
锦和帝被谢绾要吃人的目光紧盯着,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脸庞唬得变了样子,嘴巴张得像是小圆孔,任凭着冷风闯进口腔,在胸膛萦荡。
却无人在意堂堂天子的神色。
接下来,是魏初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呼吸一下子放轻了,生怕错过接下来的戏码。
空气仿佛凝固了起来,也变得压抑十分。
宫殿外秋风萧瑟,卷起漫天黄叶,在半空中寂寥而沧桑地飘零着,盘旋着。虽是不舍,即便是不甘,但木已成舟,还是随着秋风飘走,
魏初强自忍住心中极致的苦楚与不忿,甚至还有怨恨。他敛了敛神色,眉眼温和,嘴唇散发着丰润的光泽,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如玉公子。
他满怀不舍地望着谢绾,深深的,沉沉的,仿佛要把她嵌入脑海中,再也不分离。
众人见此景象,又只能唏嘘感叹。世间哪里有后悔药,错过就是错过了。
谢静璇竖起眉毛,快活的神色一下子就从她脸上消失了,她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一下飘上天堂,一下坠落地狱。
喜极了谢绾退婚,恨极了就算是退婚,魏世子的目光还是一直跟随着谢绾那个毒女。
但见男子半拢着裳衣,作揖:“臣遵旨。”
这一刻,总算是恩仇尽散,尘埃落定了。
谢静璇的心舒缓了起来,不料,魏初的目光望向了谢绾,神色遗憾,却仍是爱惨了眼前的女子,款款深情,叫人动容。
他的声音如他一般,温和而谦润,如沐春风:“微臣负了长公主,今日解除婚约,是微臣没有这个福分,也是微臣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谢绾又将魏初的神色瞧在眼底,无声冷笑,魏世子恐怕了将戏码演绎得精彩绝伦,到了如此田地,还要这般。
可笑至极。
还是说挽救了一番他落了下乘的形象?谢绾眼中汩汩血意泛滥,魏世子莫不是将所有人都当成是傻子。
轻易把人耍得团团转?要知道魏世子是确确实实负了本宫。
魏初满腔的真心话却得谢绾嗤之以鼻的态度,心中说不生气也实在是假话,只是那一股无法疼痛远远地占了上峰。
胸口一阵又一阵窒息的疼痛,像是压着千斤坠一般,把他的五脏六腑砸碎。
他险些无力栽倒在地,神色愈发黯然,如此神仙一般的公子,是让人怜惜的。
至少谢静璇是这样的,她望着魏初愈发悲恸的神色,心被尖锐的刀子划过,一刀,两刀,刀刀利落,直至鲜血淋漓,也不肯罢休。
她痴痴苦笑,魏世子为何这般残忍,难道魏世子眼中就只有谢绾一眼,没看过她的深情吗。
她几乎是怨恨的,这一股怨恨化作对谢绾的恶毒的恨意,她眼中燃烧着最为猛烈的憎恨,愤怒达到了顶点,如疯如狂。
心中一个阴狠的主意打定,谢绾,本宫成了世子妃后,绝不会轻饶于你!
下一刻,又见魏初无情地往她的伤口撒了一把盐,他的声音满是深情。
“微臣说过,若微臣有幸迎娶长公主进府,会呵护,爱护长公主。”
顿了顿,他垂下眼睑,温和的眉眼失了色彩,喃喃道:“似乎也不太可能了。”
声音虽低,但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
谢绾这时倒是不着急了,她漫不经心地捋了捋两颊的乌丝,肆意而慵懒。
她就这样好整以暇地望着魏初,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魏初与谢静璇二人不知何时穿好了裳衣,不过还是松松垮垮,此时颇有落难鸳鸯的意味。
魏初心中一痛,却对谢绾眼中的讥诮视而不见。
他抿了抿嘴唇,用尽最谦润的姿态道:“此生,微臣的正妻之位不会有人了。”
不会有旁人了。
又是一道轰顶闷雷,把所有人击打得晕头转向。
谢静璇被这突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慢慢地,她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流下眼泪。
多么可笑啊,她不知是怨恨谢绾的狐媚,还是恨他的绝情,还是怜惜自己的悲哀。
空气陡峭安静,世界变得沉寂起来。
“这是发生了何事?”
一道略显急促的沙哑声音从宫内传来,打破了这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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