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雨然微微蹙眉，总觉得锦瑟的谢透着股子言不由衷的劲儿。

“起来吧，”乐毅面上忽而泛起寒意，盯着锦瑟，冷言道。

“锦瑟，既然你这般懂府上的规矩，挚儿又是因何出言造次？教习的姑姑教的不好，那该尽早换一换。”

锦瑟闻言顿住，还未完全站直的身子，又诚惶诚恐地跪倒，连连道知罪。

樊雨然垂了眸子，心头涌上几分明朗，又有几分心疼，抿唇不语。

小肉球才两岁不到，哪里见过乐毅，更别说冲上来喊他一声父亲。

只怕都是锦瑟教得吧。

若是乐毅可怜挚儿，松口允了这一称呼，小肉球的身份便会更上一层楼。

这样的小把戏哪里瞒得过乐毅的眼，他抬了小肉球一把，却又不得不踩锦瑟一脚。

做好乐家的嫡长子，一碗水端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肉球苦着脸噘了嘴，见自己娘亲跪在地上，在乐毅臂弯里使劲地扭动挣扎。

乐毅刚放下他，这小肉球便扑倒锦瑟身上，软糯糯地说。

“娘，你起来呀。地上多硬啊。”

“混账！”锦瑟含泪瞪着他，厉声道，“大爷肯抱你，你还不知抬举！不争气的东西，还不跪下！”

小肉球吓得又是一哆嗦，小脸皱巴巴地，许是听见娘亲说他没出息，强忍着没让自己哭。

樊雨然云眉紧蹙，愈发心疼小肉球。

他这么小，大人之间的人情世故他哪里懂？

刚刚才挨了打，却还不忘心疼自己的娘亲，这样的孩子，怎么不叫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