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小,大人之间的人情世故他哪里懂?
刚刚才挨了打,却还不忘心疼自己的娘亲,这样的孩子,怎么不叫人怜惜?
“阿毅!”樊雨然掐了乐毅一把,凑过去小声嗔他。
明明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何苦非叫那小孩子跟着受罪?
他要是再不说话,樊雨然连啃他一口的心都有了。
对上樊雨然怨怼的小眼神,乐毅吸了口气,抿抿唇角,道。
“锦瑟,你且起来吧。带好挚儿,乐家自不会亏待你。”
听上去像是一句客套话,却像给锦瑟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在乐家多年,心里跟明镜似得,乐家嫡长子说话一言九鼎,犯不着跟她客套。乐毅既然这般说了,她在乐家的日子就算有了保证。
锦瑟面露喜色,叩首再拜。
“她这几日跟着你。”乐毅拉过樊雨然的手,盯着锦瑟一句一顿,“我的人,决不能受半点委屈。”
樊雨然羞恼地缩了缩胳膊,乐毅加了力道,挑眉看她,偏不叫她抽出手去。
二人的拉扯全看进眼里,锦瑟抿唇望了璇玑一眼,果真瞧见璇玑哀如深秋的眉眼,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与璇玑同为贴身婢女,她已生下孩子做了侍妾,璇玑痴心苦等了大爷多年,却连半个纳妾的字眼都没等到。
倒是这个何姑娘,锦瑟深深看了她两眼,这个何姑娘不是说也是个侍妾么?怎么穿了身正妻才能享用的红衣?
大爷已经与安阳君府的千金定了婚约,何清儿再怎么也不会是正妻,难不成大爷要娶她做平妻?
可安阳君府上的千金身份何等尊贵,好比一国公主,以何清儿的身份做平妻,那不是再打安阳君府的脸?
锦瑟福福身子,应声道:“谨遵大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