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雨然别过他的目光，静静垂下头，将喜悲全藏进心里。

角落里的知墨，目光在二人脸上几番逡巡，意味深长，犀利通透，却并未开口。

璇玑原本脸色微红，柔柔的目光撞上乐毅僵硬的神情，又顺着他焦灼的眼神，看到了颔首不语的樊雨然。

心底猛地泛上寒意，脸上羞怯的笑意顿时散去，换上不甘。

璇玑干干笑了一声，手指攥紧，缓缓道。

“公子砚说笑了，璇玑不过是一介婢女，说出的话唯恐污了各位公子的耳。是各位公子仁厚，不同璇玑计较罢了。”

言罢，璇玑埋头斜了樊雨然一眼，眼眸中闪过一道锋芒毕现的光亮。

付非砚连忙摆了摆手，道。

“璇玑你这是说得哪里话，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谁不知你是要做乐毅侍妾的，府上哪有人拿你当婢女看，何必妄自菲薄呢！”

一句既出，乐毅身躯一震，瞳仁紧缩，深深望着不远处的樊雨然，像极力隐忍着什么，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临月早在上一句便瞧出了乐毅神色不对劲，万没想到付非砚这么没眼力见儿，还敢往下说，低头咳了一声，心下暗道。

傻非砚啊，明日的茗湘会，你算是完了！

半晌，庭院之内再无人言语，气氛凝重，怪异的可怕。

付非砚不明所以地扫了神色各异的众人一圈，有点懵。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言罢，又一脸无辜地凑向临月，疑惑地低声道。

“我说错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