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跑出去后,原本打算回去找连卿,可自己这一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还小,不能连累他,万一她没救出爹娘把自己也折进去了,好歹他们家还能留下一个能传宗接代的。
亭台筑她知道,离这儿不远,可她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毫无胜算不说根本就是自投罗网,赫连炤那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一定设好了圈套在等她,可不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爹娘被他杀。
找不着她就想了这么个阴损的法子来引她出来,他赫连炤果然好手段,可就算明知这是个圈套她又能如何?还不得乖乖钻进去,没法子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闯一闯了。
赫连炤早就在亭台筑等她了,这段日子好吃好喝的养着她爹娘,先前没打算,后来真是把她爹娘当岳父岳母似的供着,比她自个儿都用心的伺候着,可到头来呢,非逼着他用这种手段让她自己现身投降,怪得谁?只能怪她自己。
刘母端一杯茶放在赫连炤面前,自己女儿跟他的那些事她是半点也不知情,可也猜了个**不离十,八成是自己那孩子惹上了什么事,他们这是被当做人质才给关在这儿的,可赫连炤对他们还不错,甚至还找人给刘父看病,因此对赫连炤也算客气。
“您喝茶。”
赫连炤接过茶,阴眉沉目的表情莫测,“你们跟女儿也许久不曾见过了吧?”
刘母纳鞋底子的手一顿,“我和她爹都清楚,她在外头给人当丫鬟,吃苦受累的,就为给她爹治病……公子,不知小女究竟犯了什么错,还是招惹了什么人,但她一定是无心的,还请您一定网开一面,饶小女一命。”
他自顾喃喃,“饶她一命?”语气轻柔,好似沉梦低语,“我又怎么可能舍得杀她呢?”
那是他的心头肉,碰一碰都不能的,杀她?那不是折磨她,是折磨自己。
“公子,不知小女究竟犯了何罪,竟……”竟值当出动那么多官兵在这小小亭台筑设防,甚至赫连炤都来亲自抓她!
刘母递过来的一盏茶他一口没喝,放回桌上,顾左右而言他,“你夫君的病怎么样了?”
刘母据实答道,“已经有所好转,大夫说,若坚持用药调理,痊愈指日可待。”
他点点头,不知对自己讲还是对她讲,“只要她肯乖乖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追究她逃跑的罪,你们一家也就能团聚了。”
刘母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再问又能如何,他不愿意说,谁也逼他不成,她现在别无所求,只要连笙和连卿能好好儿的,怎么都值得。
外面早布置好天罗地网,就怕她再逃跑,他现在已经怕了,怕她再不辞而别,怕她再不知不觉离开他,所以,这次抓住她,就得先拿位分圈住她,走?她还能往哪儿走?
连笙用换来的银子买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直往那亭台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