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期限到,安川景几人整装待发。
楚辞沉默着。
安川景交代完事宜,瞥了眼楚辞,对安情说:“我不在的这几天,她就交给你来照顾了。”
安情:“放心吧,这位是未来的家主夫人,没人敢怠慢。”
安川景颔首,走到楚辞身边。楚辞冷眼看着他。
安川景笑了,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凑在她耳边说:“既然要了你,又怎能留你一人等待呢?等我回来。”
楚辞红了脸,安川景蜻蜓点水吻了她,转身向远处走去。
楚辞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分离之苦,却无可奈何,唯有期盼他快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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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安川景平安返回,不出意外的满身是伤。
五个人出发,回来却只剩下两人。
“快快快!全城的大夫都找来!”
“有毒!家主身体里有毒!”
“天哪出血太多了!”
“川景!川景!”,楚辞看着满身是伤的男人,心疼得掉泪。
安川景昏迷五天后,悠悠转醒。
他一睁眼,首先看到是煽动者小翅膀的金蚕蛊,黑豆眼珠看着他,似乎是在邀功,安川景淡笑:“辛苦了,你去找吃的吧,”而后小虫子开心的翻腾一下冲出窗户。
金蚕蛊是蛊毒之王,却不是解毒能手,但这一次,幸而安川景身受的毒都是它可以解的,再加上外力的药涂抹,毒解完了,伤口也在快速愈合。
他闻到熟悉的气息,是楚辞的味道。
他刚想起身,外面就有人走了进来,家仆一看见他醒了,大叫一声继而奔走:“来人呐家主醒啦!”
安川景本想问一句楚辞在哪里,就被这一声给压了下去,接着许多人轰轰烈烈奔来,大夫看过之后直呼“奇哉怪哉!伤口居然好得如此之快。”
安川景才不管什么伤口,直接揪着安情问:“阿辞呢?”
安情瘪嘴,“在庙里为你祈福呢。”
安川景总算放了心,赶走众人后艰难的洗漱一番,打扮的人模人样了叫来车夫去城里的永安庙。
他拄着个拐杖,脖子、手臂都包裹着白纱,在大街上格外引人瞩目,然而看到是他后,众人皆前来慰问。
近年来安川景主张少收税、善待劳动力而受众人好评与尊重。
一路磕磕绊绊,他走到庙里已是满头大汗,僧人欲来搀扶,他摆手拒绝,一步步向前走,站在她的身后。
她还是穿着一身生机勃勃的绿衣,像一棵绿意盎然、怡然大方的垂柳。
他还没有告诉她,为何总这样形容她,因为他爱垂柳的柔情与痴守,就像她,从她开始穿绿衣的第一天,他就逐渐了解她。
安川景感受着太阳的炙烤,汗珠滚落,感受着寺庙的宁寂与肃穆,感受着眼前女子的诚心诚意的叩拜。
她却不知,她跪拜的佛祖已经将他送到她的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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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养伤是件痛苦的事,但有楚辞在,安川景觉得日子一天天过得还是太快了。
他们闲暇时喜欢钓鱼,楚辞做饭很有一手,把安川景的嘴养得越来越刁,一天下来什么清蒸鱼、红烧鱼、糖醋鱼不重样。
他们也时常四处查看民情,游山玩水。
也会呆在书房里,一个人练字,一个人查阅书卷。
有一种白头偕老的感觉。
安川景提笔想了想,道:“阿辞,我方才看了一下,六月二日是个好日子,宜办亲,行fang礼,不如我们就把事情办了吧。”
不远处另一个桌子旁,楚辞一笔一划的拈笔写字,闻言淡淡道:“恩。”
安川景抬眸看去,捕捉到楚辞微扬的嘴角。
他便放下心来,心情极好的批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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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们的婚约,家中无人不赞同,唯独三叔略有不满,安川景为此找过三叔细谈,最后不知为何三叔还是同意了。
安川景答应了楚辞的简约成亲的要求,并且成亲礼后,二人在后山楚篱墓前跪拜一次。
安川景成亲后,掌权渐渐移交三叔和安情,自己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他们两人身上都有太多的伤痕等待着岁月的抚平。
安情笑话他:“你还真是胸无大志啊。”
安川景笑道:“愿为夫人弃江山。”
安川景的我房里有一个暗道,他对楚辞说这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有了它可保宜州太平,这个密道的开启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若有一天我们同遭不测,你要拿着地形图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楚辞道,我武功高墙,谁敢来?
安川景笑道,敌国那帮人不仅精通下蛊毒,且个个生猛无畏,你一届女子,又怎能打过?
楚辞说,好吧,那你说,哪里最安全?去长安吗?
安川景吻她,记不记得以前我说过敌国有一个很祥和的地方?
日月寺?
对,那里的方丈和尼姑庵皆由汉族人创办,又吸纳无数精英豪杰,敌国不敢动那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可以选择去那里。
楚辞笑道,别再乱想了,没事的。
安川景叹息,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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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本身是个杀手,混于黑道招惹多少仇家自然不用说。安川景身为宜州太守又在绘制地形时被敌国发觉,聚集在身上的仇恨自然也不少。
他们俩人在一起,真是吸引了无数的怨气。
对于这点安川景早有打算,不然他也不会逐渐移交权力。
当问起楚辞想去哪里时,她回答哪里都好,有你在就行。
然而却没想到,正当两人筹备着要去逛遍祖国大好河山时,仇家寻上了门。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们才在一起不到一年。
当黑夜吞噬大地,潜入的人被家仆撞见时,一声有刺客将全府惊动,安情等人紧急御敌,奈何敌人武功高强,他这练武的苗子也堪堪打个平手。
“家主!夫人!有刺客!”*上他们被倏然惊醒,楚辞大惊:“怎么回事?”
安川景披上外袍,安抚她,“没事的,刺客而已,你呆在房里不要出来。”话音刚落,一黑衣男子撞破房门出现,见到屋内两人,大喝一声便举刀杀来,而通报的家仆被一刀砍死。安川景手无寸铁与之抗衡,楚辞穿好衣服一掌击中他的要害,他倒地而亡。
安川景喘着气对楚辞说:“去拿地形图,我们走!”
“好,”楚辞赶忙打开密道,安川景面对着又涌进来的五人,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我太守府!”
前面的男子哈哈一笑:“今日来不为别的,只为被你小*害死的兄弟报仇!”
安川景召唤出金蚕蛊,命令它给几人下毒,一边沉声应对:“各位是道上的人,应该明白规矩,杀了你兄弟的,是你的仇家,不是我夫人。”
大汉道:“管你们谁杀的!把地形图交出来,否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安川景闻言冷笑,“原来你们就冲着地形图来的。叛国贼。”
大汉凶狠的瞪眼,“你说什么?!卖国贼?”
他身旁的人说道:“大哥,何必废话,100万银元啊!”
为首的大汉一挥刀,“杀!”
正巧此时金蚕蛊通知安川景已下了蛊,安川景大喝一声:“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