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放开手,我双腿发软一下摔倒在地。他无辜道:“是你让我放手的,”而后蹲下身子,拂开我脸上的一片枯叶,神情收敛,却是明显的严肃道:“秦幼笙,最无情是帝王家,你明白的。”
我干脆躺在厚厚的落上,看着他,笑了笑,“皇帝得罪过你什么?你这么恨帝王家?”
他听闻唇角带笑平视望向远方,似乎陷入某种回忆,正当我要去推搡他时,他回过神,嘲讽道:“还能怎样?聪明的皇帝将一代功臣安插无中生有的罪名关押进牢狱罢了。但我父亲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一愣,而后笑,“那皇帝还敢任用你?”
他淡淡一瞥:“皇帝不也任用你了么?”
我语塞,装作没听见。他微微一笑道:“日月寺已经不远了,后天可到。”说罢站起身。
我喊他:“喂!你就不把我扶起来吗?”
他道:“你就躺着享受天地灵气吧。”
我怒气涌上,还未发作就听到耳边枯叶碾压过的细碎声响,我正要疑惑去看,就见一双泛着冰冷墨绿光泽的眼盯着我,口中吐着它的小舌头——是蛇。
我平生最怕的动物蛇当属第一,第二才是猛禽类。于是此种场合下我惊恐的张嘴大叫“啊————!”
那一吼气升至丹田,用尽全身力气发出。而容誉回想时说,大概连着三座山都能听到。
丢脸总比丢命强!我一声“容誉救我”还未发出,那条青蛇猛然受惊,杀意顿时涌起,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来!我用尽全力一躲,随手抓了一把落叶砸去,可身子在这个时候颤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撑起的上半身又软了下去,容誉此时羽箭上弓,却是没有蛇快,我希望的英雄救美没有出现,是蛇带我入了深渊。
左肩被咬中了。不知道这条蛇有没有毒素。
但我很快意识就不再清醒了,逼着自己睁大眼睛,却是无济于事。我看到容誉一箭射飞了蛇,扔了弓箭跑向我,他紧皱眉头张口叫着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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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中做了一个梦。
天气回暖,万物复苏,这其中当然包括蛇这个物种。
在经历漫长的严冬后,它们也急需填饱肚子。
然不知今年是何种原因,方圆几里什么活物都没有。
而我已经支撑不住要倒下了。
我的好朋友倔丫头说:“幼笙你吃了我吧,吃了我你就饱了。”
我摇摇头:“不可以。”
“你吃了我吧!”她急得快哭了出来,“不然你活不下去的!”
我还是虚弱的摇头:“不行,总有办法的。”
她恶狠狠道:“没有办法啦!所有物种都被容誉吃了!”
我大惊:“容誉????”
我灵台顿时一片清明,终于从梦魇中摆脱了!
昏迷的光线中,一人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俯视着我,声音充满惊喜:“哎呀大人醒来了!”
我眼睛终于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看清面前的人——止言。
可我所躺着的,并没有浓烈的泥土味儿。我张张嘴,“止言。”
“哎!”止言很开心的看着我,将我慢慢扶起来,“大人,放心,提督马上就来。”
我眼皮子跳了跳,很镇定的说:“不,我不想看见他。”
止言一愣,而后很理解的点头:“是是是,我保证提督立即就到。”
我:“.....”
止言拿来靠枕,又急忙倒了杯水:“大人那一声热情的呼唤,整个日月寺都听到了!”
一时我茫然无措,“这里是日月寺?”
“对,大人您被蛇咬了,喊的声音两座山都听得到,提督担心会被人追,就连夜不停休的到了日月寺。”
混账容誉!这样拼命原来不是为了救我而是担心被敌人追吗!
“但是日月寺的人不让我们进,最终只收留了你,清除你身体的毒素。”
“那你们呢?”
止言本是黝黑的皮肤又黑了一层,“住在旁边的柴房里。”
我听闻很是愧疚:“抱歉。”
“没什么!”止言挥挥手,“提督正打算那你来做交易。”
我:“......”
他:“哎呀....说漏嘴啦。”
我顿时大怒,“容誉呢!怎么还不滚过来!”
止言立马道:“大人您放心,不是身体上的交易!这里虽然有和尚却都是和尚没事的!而且我们提督也很不容易啊,背着你走了这么远还要睡柴房,你的毒还是提督帮你吸出来的呢。”
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吸毒??!!”我捂住左肩,很不得将容誉千刀万剐!
止言又是一愣,赶紧笑道:“救命最重要嘛。”
“你——”
“止言,”容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道:“你先下去。”
止言吐了吐舌头,赶紧溜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的嘴!!
他抱着臂分外轻松:“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我咬牙:“不然呢?以身相许?”
他倒了杯茶,耸耸肩:“我没意见。不过你刚才叫我了的名字使整个日月寺都听见了,这下你也赖不掉了。”
我愣:“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梦到什么?”
此时我很想**他:“梦到你这条蛇吞了所有的物种。”
他没什么反应的眨眨眼,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非常令人心动。
唔,很受用。
我试着活动了身体,并无大碍,走过去坐到他面前,道:“止言说你做了一个交易?”
容誉颔首:“那女子叫楚辞,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详尽的地形图。”
“于是呢?”,我问道:“你用我做交易,身体上,估摸着人家不会受用。”
容誉笑道:“精神上总可以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是琴师,会什么秘术吗?那你有没有办法利用此术帮她寻找她的夫君——安川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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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即将开启下一个副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