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正吃得个六七分饱的时候屋外忽传来姑姑的声音“您这边请”听着间,屋门就被推开。宛心随亮光向门口望去,只见领事姑姑在前,太后在后,旁侧是侍女苏苏。门外有六个宫女候着,这架势宛心心里着实吓了一跳,太后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太后梳着钿子扁方也是镶金的,身上着一身云纹库金片料做的袍衫。侍女苏苏先领事姑姑一步搬了把椅子,掏出手帕擦拭后扶太后坐下,硬生生将领事姑姑献殷勤的那份心晾在了一边,姑姑见自己留下来只多事边说:“奴婢先退下了。”便出去了,宛心直直的站着,盯着太后,侍女苏苏在一旁开口。“大胆奴婢!见太后还不快请安。”
宛心撇了眼苏苏,“算罢,宛心姑娘是哀家贵人。”苏苏这才退到了一边不再做声。宛心也回过神“参见太后,方才是奴婢失礼了。”宛心福了身子。太后见她无提起要人之事便独自开口说:“宛心姑娘此次被罚,哀家也没有过来瞧你,让你独独遭了罪。”“谢太后宛心不敢当。”宛心推了太后的同情,太后却不领帐,不认理。“孩子,你若还想某个生路就和哀家走。”
“太后,奴婢只想在这四方屋子中了此残生,躲在司衣局里,再不出一步。”宛心突然跪在太后面前。太后见再不能说下去,蹙紧了眉头。“你当真如此?”太后又试探着问宛心没做声仍低着头,太后见如此便起身。苏苏上前扶着二人出了去,宛心心中系着的心结稍缓,请舒一口气,脸上因紧张略显红晕倒是“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太后一边往司衣局门外走着一边教导领事姑姑:“她是打皇上身边出来的,但却也还是你司衣局的人,以后多磨磨她以前桀骜不驯的性子。”姑姑只说是,心想以后宛心再无好果子吃了。
宛心没得忍,又咳了起来。领事姑姑这也送了太后,转身回了宛心在的屋子。一进门便看到宛心愈发有肺炎的趋势,不禁捂住鼻子才说:“起来起来”宛心咳了又咳“我…咳咳……我不是告了假吗?”“告假又怎样,紫禁城里那麽多的主子,你又怎不伺候?”“奴才也多,都是可使唤的。”领事姑姑看宛心倔得很,叫了三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硬生把宛心从床上拖到了地上,见她仍不做声只烦人的咳。
姑姑一脚蹬了上去,宛心顿感到腹部剧痛无比,一下子侧躺在了地上,双眼微阖,嘴里碎碎的咳。明显忍着没先前那麽大声了。外面有个心善的宫女和欢素日与禾惠交好,看里面怕是就出了人命紧得去叫了禾惠。禾惠问询扔掉手里的活,快步向宛心处走。
待禾惠来,却只见屋子里领事姑姑坐在长凳上,宛心嘴角略带血丝眼皮微垂,倒在地上。周围围着几个宫女手里提着水桶。禾惠扑在姑姑面前:“姑姑停手罢,休打出人命啊!”姑姑一脚把禾惠踹到一边,嘴里叨叨着“你莫要管。”
宛心见禾惠也被牵扯了进来,她不想禾惠因自己被罚便乖乖认了“我干,我干活。”姑姑却不再满足于如此“哼!干活?你行吗?瞧你这样就倒胃口,算罢,你去前庭的几处屋子里等死罢。”